我终归不是命犯孤星啊。我心里狂喜,笑道:“有空有空,宝德寺那边我最熟悉了,我带你去。”
苏晓点了点头,说:“那我上班去咯。再见。”我把苏晓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老爸正在柜台上翻账,对着我微微点头,表示肯定。一脸“小样儿,你还跟我装”的表情。
下午关门的时候,老爸从后堂冲了出来,我一看他拿着医药箱子就知道何叔叔出事了,幸亏我早有准备,直接冲柜台下拿起青布袋子,老爸看了一眼那青布袋子,神色犹豫,但还是挥了挥手,我们俩直奔何家。
这一次轻车熟路,十五分钟就到了何家,没想到在何家还遇到了熟人,柳七仙!柳七仙一看到我也有些吃惊,然后立马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孙阿姨说:“这是柳大仙,我在宝德寺请来的,老张啊,你不是说老何可能沾了什么怪东西么,我就想请老神仙来瞧一瞧。”何叔叔又是昨晚的样子,孙阿姨急得都快哭了:“老张,这可怎么办啊,这才一天就又犯病了,唉!”老爸左右看看,然后让我过来看,我趁人不注意,直接将蚕丝叶抹在眼皮上,睁开双眼一看,好家伙,何叔叔眉心火气似有似无,身上其他地方火气也是虚弱不已,这分明就是要气绝人亡的样子!
我不敢再耽搁,对着老爸微微点头,老爸站起来,招了招手,说:“嫂子啊,你别急,我儿子张骁学过几年中医,对于这种病症还有些研究,昨天没带工具,今天带了,正好给老何瞧瞧,不过他看病的时候不能让人打扰,咱们先出去,让他好好瞧瞧,行不行?”
何叔叔的长子看了我一眼,犹豫道:“这样不好吧,张叔,张骁学过医,我怎么不知道?”我笑了笑,说:“这也是跟一位老师傅学的,不只是中医,还专治这种疑难杂症的,我也是试一试,以前跟老师傅学的时候,老师傅说过这种病症,我也就想瞧瞧。如果何大哥不放心,那就算了。”
我说着就要起身,柳七仙在旁边搭腔:“嗯,不如这样,老夫我也来旁边瞧瞧,你们尽管放心去就好了,如果这小子不行,还有老夫在此坐镇。”我这招就叫以退为进,孙阿姨带着人往外走,老爸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瞧,你自己也小心点。”
房门关上,我双手叠在胸口,冷笑着说:“哟呵,柳大仙,你行啊你,不只是算卦相面,就是帮人看病你也有所涉猎?”
柳七仙神色尴尬,笑了笑,说:“看病我不懂,不过,这家主人不是沾了什么怪东西么,老夫我自然要来看看。现在好了,有你这个鬼师在,什么怪东西也无所遁形了,你来瞧,老夫给你护法。”
嘿,你这柳七仙,我看你是看上何家有钱才来的吧。估计出场费也不低。我也懒得跟他争辩,站在床边仔细瞧着,何叔叔额上不断沁汗,眉头紧皱,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我转回头来,直接走到墙角那镇宅仙儿前仔细看着,那铁牌子上分明笼罩着一股阴气,凝而不散,阴气纯粹无比,不是一般游魂野鬼能有的。
“哦?原来这里有铁头神!”柳七仙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头问道:“什么是铁头神?”柳七仙一看有自己显摆的机会,赶紧走过来,笑着说:“你该知道,咱们这个县城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请的镇宅仙儿,图个吉利,一般都是桃木牌子或者楠木牌子,但也有一种镇宅仙儿,却是铁牌子,而这铁牌子上寄存的镇宅仙儿,就叫铁头神,又叫铁头鬼,据说最为灵验,有钱人就喜欢请一些铁头神镇宅。”
我哼了一声,说:“只怕不是什么镇宅的,反而是乱宅的。”我伸出手来,直接握住那铁牌子,然后使劲一拽,这一拽几乎用上我所有力气,但那铁牌却纹丝不动。我吃了一惊,柳七仙急道:“拽不得,拽不得,这可是镇宅的仙儿,你怎么敢动手?”
“什么镇宅的仙儿,分明就是索魂的鬼!”我往后一步,从青布袋子里掏出一张幽冥破煞符,往那铁牌上一摸,那凝重的阴气顿时逸散,我趁机往后一拔,那铁牌子应声脱落,一股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直接将我掀翻一个跟头,我定睛一看,面前多了个人,或者说,多了个鬼,一身黑衣,脸上也是黑乎乎一片,不辨五官,唯独一双眼珠子,血红血红的,看得人头皮发麻。柳七仙站在我后面,结结巴巴的说:“张骁,你,你看到啥了?”
“小娃娃,你找死不成!”那鬼猛地伸出胳膊,竟然没有五指,而是一段黑亮黑亮的爪子,像是猫爪一样,直勾勾朝我抓来,我去,话都不说就开干了?我赶紧就地一滚,从青布袋子里掏出一张破煞符捏在手里,喝道:“三界九幽,冥神化身!”猛地将破煞符贴了过去,那黑鬼竟然不闪不躲,一只爪子直接按住我的破煞符,空气中发出吱吱声响,爪子上冒出一股黑烟,恶臭无比,而我的破煞符从黄变黑,砰地一声,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