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两家仇恨祸及无辜小儿。
巴音等人不了解中原文化,更不了解张家,听皇上这样说,都不相信地问道:“这样也行?”
以他们的心思,若是抓了高雁,那是断断不会放过的。
听了这话,高凡忍不住又难受起来。
奔波几十里,又聚神跟玄武王对峙半天,心中又记挂紫茄,秦霖早疲累不堪。
他强撑着,一面下令史将军连夜派军士在山中搜索,一面传令众军急速赶回乌兰克通,吩咐完,便昏昏然躺倒。
半夜时分,安军才赶回乌兰克通。
秦霖立即命人将王穷押来书房,和高凡再次审问。
王穷见他们这情形,心下了然,微笑道:“皇上,高大人,下官已经说过了,实在不知此事。”
秦霖冷冷地说道:“朕现在心情很不好。朕可以对郑姑娘和小苞谷心软,却无需对你心软。你若是再犟,朕拼着损失两个人,也要让你这大靖状元郎有来无回!”
王穷点头道:“果然为国捐躯,那是身为臣子的荣幸,正死得其所!”
高凡道:“死有轻重之分。若为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身死,王翰林是不是死的太不值了?”
王穷笑道:“正是如此!为免你们误入歧途,下官不妨实言相告:下官派小厮回去,是要向玄武王献一条计策,而不是为了隐匿起来掳高雁。下官虽然不敢说人品有多高贵,但绝不会学高大人掳幼童的手段。你们说小苞谷骗走了高雁,这也不无可能——他小孩子不懂事,心中有气,难免学高大人。下官肯定不会出此下策。”
高凡听了虽然生气,但再一想,可不就是这道理嘛!
但没有人帮忙,小苞谷怎能带走高雁呢?
秦霖却抓住话中重点,问道:“向玄武王献计?”
王穷点头,微笑道:“应该说是向白虎公献计。等过些日子,皇上就会得到音讯了,那时才明白下官没有撒谎。”
秦霖眼神一缩,急问:“可是哄骗安国百姓去大靖?”
王穷听了诧异极了:“皇上已经知道了?好快!不过皇上说错了,这不是哄骗。我大靖英武帝登基时,本就下旨免农税三年;边关新拓展的疆土人烟稀少,为安抚异族百姓,并吸引流民去那里扎根,农税再减。下官曾为吾皇拟定相关国策,深知吾皇心意,因此才想出这条吸引安国百姓之计。下官敢肯定吾皇一定会同意此计并下旨,白虎公不过是先行造势罢了。”
一番话听得秦霖杀机大盛,恨不得马上将此人给斩了。
高凡也做如此想。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祸害!
王穷扫了二人一眼,轻咳一声,笑道:“皇上想杀了下官?唉,不必如此!皇上当下官是个人才,其实,下官惭愧的很,这点心思实不算什么。就说紫茄姑娘的三哥——就是那个叫黄豆的,皇上免三年农税,缺银子使,让他想主意。呵呵,他呀,那才叫人才!下官顶多会做几篇华美的文章而已。我大靖多的是这样的人才。”
秦霖气闷,这人连求饶都不忘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忽想起什么,遂放松身子,懒懒地挥手道“带走!”
王穷松了口气,躬身道:“谢皇上手下留情!”
等御林军将王穷押走,内侍和高凡扶秦霖进去,在矮榻上躺下,一边让等候在外的徐伯进来帮他诊治。
徐伯帮秦霖换药后,又施展针灸之术,一面命人煎了汤药来给他服下,忙忙碌碌一个时辰,那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秦霖眯眼歇息,任凭徐伯折腾。
等完事后,徐伯退下,他才轻声唤道:“高爱卿!”
高凡急忙走到矮榻前,弯腰道:“皇上,微臣在。”
秦霖仍旧闭着眼睛,静默了一会,才低声对他说了一番话。
高凡听了大惊:“皇上真要如此?”
秦霖蓦然睁开眼睛,眼中射出异样光芒,沉声问道:“怎么,你以为朕为了一个女人弃安国天下于不顾?”
高凡神色不断变化,思索良久,方才道:“微臣愚钝!虽然能体会皇上些许用意,却难猜圣心全部;再有,皇上襟怀如海,然大靖皇帝……”
秦霖不等他说完,便道:“大靖若还是朕的皇伯父为君,朕想都不会这样想;然朕这个皇兄却不同,朕断定他一定会答应朕的条件——他禁不起这样的诱惑!怕只怕郑家和张家从中作梗……”
高凡点头道:“正是如此!”
秦霖轻声道:“那也由不得他们!”
他想起两军阵前紫茄那伤痛的眼神,心中暗道,这是朕能想出来的唯一两全主意,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是一场江山美人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