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厮还真就是个好战分子!
尽管这一世与李治的接触并不算多,可有着前世的记忆在,陈子明自是清楚李治其人个性复杂至极,既有懦弱无能的一面,也有对外战事强硬无比的一面,还别说,他在位之际,大唐在外事上一向强硬无比,敢有不从者,皆灭无赦,当真是战无不胜,一路横扫诸敌,就连素来号称最顽强的高句丽也在李治的手中灭亡了去,而这么些战事全都是李治一人之决断,并未委任于武媚娘,这等煌煌之战绩与其懦弱的性子形成了个极大的反差,后世史学家们往往对此极为的纳闷与不解。
“殿下既是想听,那下官就献丑了,是时,下官任茂州刺史已三载有余,惊闻吐蕃来袭……”
虽说不可能投向李治,可也万万不能将其得罪了去,否则的话,接下来的路可就要越走越窄了的,此一条,陈子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先前不肯讲故事,那是谦虚,可在这等李治再三要求之际,再不肯说,那就不是谦虚不谦虚的事儿了,而是公然瞧李治不起了,这等蠢事,陈子明自是不会去干,所以他很是爽利地开了口,将松州一战的惊险处娓娓道来,也亏得陈子明好口才,一番述说下来,直听得李治与长孙冲皆是脸色变换连连,唯有褚遂良却是始终面色淡然,只是一双眯缝着的眼时不时地有着别样的精芒在闪动不已。
“下官见过司空大人。”
饶是陈子明好口才,将故事说得个舌灿莲花,可褚遂良却根本就不曾去听,正因为此,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长孙无忌的到来。
“舅父。”
长孙无忌这么一到,陈子明的故事自然是不能再往下说了的,对此,他倒是没啥意犹未尽之感,可李治却是明显不甘得很,朝着长孙无忌见礼时,那声线里赫然满是委屈之意味。
“殿下客气了,怎地如此热闹,莫不是老朽错过了甚了?”
长孙无忌平常见到李治时,都是一副爱怜的样子,但凡李治有所求,无有不应者,不过么,今儿个却是并未理会李治的委屈,笑呵呵地还了个礼之后,便即明知故问了一句道。
“好叫舅父得知,子明正说松州一战的故事呢,如此酣畅之一战,甥儿可是从不曾听过,可惜被舅父打断了。”
李治到底年幼,心底里藏不住事,快嘴快舌地便埋汰了长孙无忌一把,很显然,到了这会儿,李治的心思还没从故事里拔将出来。
“哦?子明啊,稚奴到底年幼,正值好学不倦之际,若有搅闹处,还请子明多多谅解则个。”
听得李治这般说法,长孙无忌这才将视线落到了陈子明的身上,和气万分地笑着,一拱手,和煦无比地致歉了一句道。
“司空大人言重了,晋王殿下聪慧好学,确非常人可比也。”
以陈子明之睿智,自不可能猜不到长孙无忌的全盘安排,不过么,却也并不以为意,无他,长孙无忌可以有拉拢之心,他陈子明同样可以有借势之算计,至于谁能笑到最后,那就看谁的手腕更加高明些了的。
“子明能这么想,老朽便放心了,呵呵,时候不早了,且就请子明一道去后院,好生热闹上一番可好?”
一听陈子明这般表态,长孙无忌的眼神里立马便有一道精芒一闪而过,然则却并未再往下深谈,仅仅只是笑呵呵地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转开了话题。
“自当遵从。”
这一见长孙无忌这等一点即止的做派,陈子明心中自不免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可脸上却是一派的恭谦状,一躬身,便已是谦逊地应承了下来。
“好好,好啊,子明,请!”
长孙无忌显然对陈子明的态度很是满意,也没再多啰唣,笑呵呵地摆了下手,将陈子明等人都引领进了内院。
抓周之礼起源于三国,与其说是预测周岁男儿的将来,不如说是一种游戏而已,大体上与满月礼、百日礼是一回事儿,尤其是公卿之家,大多将此礼当成一种聚集亲朋好友们一看热闹一通的玩耍罢了,其实没什么人会将抓周的结果当真了去,也就只是热闹一番便算完事了,似此番长孙府的抓周,在长孙无忌的刻意低调下,压根儿就没什么外人参与其中,尽皆是府中人等在闹腾,热闹倒是热闹了,可也就是一会的功夫便完了事,过后么,李治当即便回了宫,而陈子明也没多留,同样请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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