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陛下!”
两仪殿中,太宗高坐在龙床上,长孙无忌等一众宰辅则分列两旁,陈子明等人一进了殿,立马疾步抢到了御前,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虽是心急着知道庭审之结果,然则礼不可废,太宗也就只能是耐着性子地叫了起。
“谢陛下隆恩。”
太宗既已叫了起,三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齐声便谢了恩。
“子明,案子都审得如何了,嗯?”
太宗到底是牵挂着魇镇大案,压根儿就没啥寒暄之言,还没等陈子明等人彻底站稳脚跟,他便已是急不可耐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现已查明魇镇之事与魏王殿下无关,乃是出首者叶添龙为构陷魏王殿下暗中所为,微臣本待追根溯源,却不料其竟当庭自尽,是微臣疏忽所致,微臣惶恐。”
听得太宗点了名,陈子明的脸上立马露出了惭愧之色,并未多言解释,而是先将结果报了出来。
“嗯?怎么回事?说!”
先前听闻魇镇一事与魏王无关,太宗本自高兴得很,再一听叶添龙居然当庭自杀了,太宗喜悦的心情立马便败了个干净,面色一沉,已是寒声地喝问了起来。
“陛下明鉴,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见太宗声色不对,陈子明的心不由地便是一沉,奈何事已至此,压根儿就无法做甚隐瞒与掩饰,他也就只能是详细地将庭审之过程复述了一番。
“鞋底藏针?看来此人必是死士无疑,卿可能查出此獠是何人所派么?”
太宗虽是恼火于陈子明办案的疏忽,不过么,倒是没急着发作,而是冷着声又追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其人既死,线索已断,微臣无能,还请陛下责罚。”
以陈子明之睿智,只一听便知太宗有着借此事废掉太子之心,不过么,这却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局面,道理很简单,李承乾不过区区无能之辈耳,又是残疾之人,本来就没有人君之像,被废乃是早晚之事,可魏王却就不同了,此獠虽也不算是才德过人者,可也不是愚钝之人,加之在朝野间势力庞大,真要让这厮进了东宫,再想赶其下台可就难了,正因为此,尽管猜到了太宗的心思,陈子明却是装着糊涂,一口便咬死此案已成了无头公案。
“哼!卿等都说说看,此案究竟当怎个了局?”
尽管陈子明不肯指认,可以太宗之英明,又如何会猜不到魇镇一案背后的真凶是何人,原本就对李承乾极为不满的太宗自是不愿再让李承乾这么逍遥下去了,一声冷哼之后,便即将问题丢给了殿中诸般人等,显然是打算借众人之口来造出废黜李承乾的理由。
“陛下明鉴,微臣以为此案之所以半道而止,皆因大理寺监管不力所致,身为大理寺卿,陈曦实有不可推卸之责。”
太宗的心意就差没挂在脸上了的,众宰辅们都是心思敏锐之辈,自是全都看了出来,不过么,事涉东宫废立,却是谁都不肯轻易表态的,唯独张亮懵懂,愣是不曾听出太宗的题外之音,加之素来瞧陈子明不顺眼,毫不客气地便狠参了陈子明一把。
“嗯,子明,尔怎么说?”
这一听张亮一开口便跑了题,太宗自不免有些火大,奈何案子审到这等地步,身为主审官,陈子明确实有过失,张亮提议要处置,也属正理,太宗就算有火气,也只能是先处置了此事再计较其余,只不过太宗一向对陈子明很是宠信,又不愿真重罚了去,这便皱了下眉头,索性将问题丢给了陈子明,明摆着便是要轻纵了去之意。
“陛下,微臣确实有失察之过,不敢自辩,一切听凭陛下圣裁。”
陈子明乃是七窍玲珑心之人,只一听便知太宗有从轻发落之意,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不过么,却是不敢稍有半点的流露,而是作出了一派惶恐状地应答道。
“嗯……”
这一见陈子明作出了这么副认打认罚的样子,太宗还真就更不忍下手重处了,但见其沉吟了一声,这就准备给出个罚俸之类的小惩罚便算了事了去。
“陛下,魇镇一案轰动朝野,今,主凶居然在大堂之上自尽,实是有辱朝廷体面,终归须得有人担责,若不然,恐难堵天下人之口舌也。”
太宗沉吟之声未停,就见长孙无忌已是从旁闪了出来,一本正经地出言进谏了一番。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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