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可有所改观。”
权万纪个性虽刚直,却颇为好脸面,显然是不愿在陈子明面前说齐王的坏话,一改早先对齐王诸多不法事的痛斥,转而为齐王缓颊了起来。
“嗯,也罢,朕便再信尔一次,佑儿本性还是好的,在京时也颇见乖巧,自去了齐州,却每多恶行,此必是身边有诸多小人作祟之故,卿既为长史,自该多多规劝佑儿,那些个无行小人,能赶则赶之,再不行,全都拿下,朕给尔这个权力,望尔能体谅朕之苦心,好生辅佐佑儿,不负尔严师之美名,朕言尽于此,卿且好自为之罢。”
身为人父,自然都是望子成龙的,本心里就不愿听到自家儿子不争气之事,此乃人之常情,纵使英明如太宗者,也自不例外,正因为此,听得权万纪自言能保证将齐王规劝回正轨上,太宗紧绷着的脸立马便稍松了些,温言便安抚了权万纪一番。
“陛下圣明,老臣自当竭力而为,断不敢有负陛下之重托。”
权万纪虽刚直,可其实也是个好名之人,自打在李恪处博得了个严师之美誉后,便一门心思想要将这等美誉保持始终,奈何李佑可不是贤明的李恪,那厮就是一跋扈之辈,根本就不听他权万纪的,任凭权万纪如何忠心进谏,李佑全都当成了耳边风,若非如此,权万纪也不会跑回京师找太宗告状,而今么,太宗既是给了其节制齐王府诸般人等的权力,权万纪当即便来了精神,信心满满地便表了忠。
“嗯,卿之忠心,朕自是信得过,然,卿在规谏时,也须得注意方式方法,在此一条上,卿可得跟子明好生学学,该强硬时强硬,该示好时示好,刚柔并济,方可奏奇效。”
太宗虽是给了权万纪节制齐王府的权力,可到底是对权万纪的过分强硬有些不甚放心,叮咛之余,竟是拿陈子明出来当了回榜样。
呃……
太宗此言一出,不单是权万纪面色怪异,陈子明也被弄得个老大的不自在,无他,陈子明自忖乃是社稷臣,怎地到了太宗的口中,居然就成了家庭教师一类的人物,这也太扯了些不是?
“陛下放心,老臣自当多多向陈大人请益。”
一听太宗这般说法,权万纪忍不住便斜了陈子明一眼,内里满是疑惑之色,没旁的,权万纪可是相当自负之人,若要说陈子明是社稷干才,权万纪倒是不会否认,毕竟这十年来,陈子明所作出的成绩可是有目共睹的,加之陈子明本人的学问诗名以及武略,那都是当今一流之选,权万纪也自服气于陈子明的才名,可要说到教育一事么,权万纪可就有些不以为然了,只不过话是出自太宗之口,权万纪纵使心中有着再多的不服,那也断然不敢当庭提出质疑的,也就只能是恭谨地敷衍了一句了事。
“陛下谬赞了,微臣规己尚有诸多不足之处,又岂敢妄言育人哉,微臣惶恐。”
以陈子明的睿智,自是瞬间便明了了太宗此言之所指,无非是在说陈子明在对待魏王一事上所为甚合圣心罢了,对此,陈子明可是万万不想去承受的——陈子明与李泰之间,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盟友罢了,从来也没真打算投到魏王的麾下,真要让太宗将话落到了实处去,那陈子明的将来怕就很难摆脱出魏王党的烙印了的,而这,显然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事。
“爱卿不必自谦若此,泰儿一向聪慧过人,然,于行事上,却略显跳脱,而今能沉心办些实事,皆有赖爱卿每每从旁规谏之故也,朕一向都是知晓的,爱卿做得不错,朕心甚慰矣。”
太宗既是起意要用李泰去换掉李承乾,自然是要多为李泰拉些人手,似陈子明这等大才之人,必是可托大事者,太宗又怎肯让陈子明置身事外了去,这便索性将话点明了来说。
“陛下明鉴,微臣惭愧,微臣行事,只论于社稷有利与否,至于其它诸般种种,微臣实不曾虑及,断不敢当得陛下赞誉若此。”
饶是太宗说得甚是恳切,陈子明也不肯就这么平白地戴上魏王党的帽子,也自不管太宗乐意否,正容便作出了回应。
“嗯,爱卿果社稷臣也,朕不曾看错尔,罢了,不说这个了,卿要见朕,可是有甚要务么?”
这一见陈子明死活不肯表明自己与魏王之间的亲密关系,太宗显然是有些失望的,奈何太过明显的话,太宗也不好在此际说将出来,也就只能是无奈地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