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就有底了,不过么,却并未对其之言加以置评,而是转而将问题丢给了全涛。
“一派胡言!大人明鉴,末将考核时本排在第十,应有资格参与大比,只因末将往日里曾多次得罪过祁振明,其公报私仇,故意指使人辱骂末将,末将不忿,这才动了手,不料那祁振明竟不问青红皂白地便撸去了末将之资格,此事随全某前来的诸多同袍皆可为全某作证,大人若是不信,只管查了去便是了。”
既已拦了圣驾,若不能赢下这么场御前官司,面临着的可是惊驾之大罪,不死也得被扒去层皮,此等后果当真不是好耍的,全涛自然不可能就此认栽,咬牙切齿地便出言反诘了一番。
“胡说,本将何曾指使人与尔互殴,尔这厮安敢如此血口喷人!”
全涛这等话语一出,祁振明当即便怒了,也不等陈子明有所表示,便已是义愤填膺地出言呵斥了一嗓子。
“祁振明,尔休要猖獗,敢做却不敢当,尔就是一小人!”
全涛明显是打算胡搅蛮缠上一番的,同样不等陈子明发话,便已是扯着嗓子怒吼了起来。
“够了,都给本官闭嘴!”
陈子明之所以不让二人直接对质,为的便是防止这等毫无意义的对喷,眼见二人已是要就此对骂个不休,陈子明自是不敢坐视,这便厉声断喝了一嗓子,强行将二人都弹压了下去。
“李将军,按我兵部所颁发之条例,各卫按旅选拔备考之生员时,须得由卫中派人监督,以示公正,此一条,想必李将军应是清楚的,就不知李将军是否照着执行了去?”
陈子明冷厉地扫了祁、全二人一眼,将二人全都震得低下了头去,而后么,也没再追问二人,而是转向了尴尬不已的李君羡,神情淡然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末将确实是这么做了去的,是时,末将曾着各旅交叉监督,以确保公正,只是当时是何人到了祁振明旅中,末将已是记不得了的。”
听得陈子明发问,李君羡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时便更浓了几分,没旁的,这事情都已是过去一个多月了,他早将当初之情形忘得个干净彻底,这会儿愣是想不起究竟安排了何人去祁振明旅中监督考核一事,无奈之下,也只能是老脸通红地实话实说了一番。
“祁振明,尔可记得是时负责监督的可都有何人?”
陈子明与李君羡关系不错,自是清楚其性子有些粗疏,记不清当初之事也自不奇怪,也自不愿让其过分难堪,这便又将问题丢给了祁振明。
“回大人的话,末将清楚地记得当初前来督促考核的有两人,分别是刘成平旅中的骑曹张可以及李五志旅中的兵曹姚数,此二人如今也在场,皆是备考之生员,大人若是不信,可召二人前来对质,便可知末将所言断然无虚。”
祁振明的记性显然不错,陈子明话音刚落,他便已明白无误地点出了两名监考人之名讳。
“很好,宁岩,去,将两名考生都唤了来。”
案子审到此处,陈子明已然可以断定全涛等人之所以来闹事,乃是有人指使之故,不过么,却并不打算在此时节外生枝,无他,追查幕后真凶固然要紧,却不是此际应该办的事儿,眼下最紧要的是尽快将这桩拦驾喊冤之事审结,以免影响到后续的招考事宜,至于真凶么,大可秋后再算账也不为迟。
“诺!”
宁岩就站在陈子明的身后,这一听陈子明有所吩咐,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匆匆向考生集结处赶了去,不多会,便已又陪着两名身着甲胄的魁梧军官匆匆赶了来。
“末将张可(姚数)参见大人!”
一见到帝驾在场,两名低级军官都自不免紧张得很,于行礼问安之际,也就不免都颇为的拘谨,语带颤音不说,身子都不免微微有些打颤。
“免了,本官问尔等,祁振明旅中考核诸般备考生员之际,可是尔二人负责监督的么,嗯?”
陈子明看了二人一眼,并未有甚寒暄的废话,一上来便直奔了主题。
“回大人的话,确是如此。”
张、姚二人都集结在考生集合处,离着大门口相对较远,只遥遥见到门口处有状况发生,却并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何事,此际听得陈子明见问,心中自不免都有些打鼓,彼此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齐齐躬身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