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六年十一月十四日,奉旨前往齐州办差之大理寺卿刘德威告急文书抵京,奏称齐王已反,帝大怒,下诏平叛,以兵部尚书陈子明、刑部尚书李勣为正副统帅,起左屯军骑兵五千并怀、洛、汴、宋、潞、滑、济、郓、海九州府兵共计十八万大军前往山东平叛;贞观十六年十一月十六日,陈子明率左屯军五千精锐骑军离京,以一人双马之急行军姿态一路急赶,至贞观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已过井陉关,前锋直逼济州。
“报,禀大人,大理寺卿刘德威、济州刺史陈震贺率州中属官在前方道旁相迎。”
隆隆的马蹄声暴响中,陈子明挥军一路向前狂奔着,远处一骑游哨疾驰而来,在军列前方兜了个半圈,策马来到了陈子明的身旁,运足了中气地禀报了一句道。
“全军缓行!”
听得那骑报马之禀报,陈子明立马便一扬手,高声喝令了一嗓子,自有随侍在侧的号手紧赶着便吹响了号角,旋即便见狂奔着的马队缓缓地减了速。
“下官等见过陈大人。”
一见陈子明率部赶到,刘德威与陈震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也不等马队彻底停稳,便即联袂迎上了前去,齐齐高声见礼不迭。
“二位大人客气了,且就都免了罢。”
陈子明的官阶比二人都高,受二人之礼乃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么,倒也不曾摆甚上官的架子,一哈腰便翻身下了马背,客气地便还了个礼。
“谢大人。”
陈子明可以客气,刘、陈二人却是不敢失了礼数,齐齐便谢了一声。
“二位大人,眼下齐州之情形如何了?”
军情如火,陈子明自是不愿浪费口舌去多肆寒暄,彼此见礼一毕,便即直截了当地奔了主题。
“回大人的话,李佑那厮虽大肆征兵,却并不曾编演新军,齐州城中所有十五岁之男子尽皆被其关在军营之中,城防依旧靠的是原齐州之守备军,据城中不愿附逆之官员派人送来的消息,李佑每日里皆在王府中与燕弘亮等人宴饮不断,不理政务,城中各处守御松弛,另,青、淄、密、莱等四州刺史皆派了人来,言称绝不附逆。”
听得陈子明问起了军情,刘德威自不敢稍有耽搁,赶忙便将齐州等处的情形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嗯,如今齐州城中是何人负责城防事宜,可能联系得上?”
陈子明早就知道李佑志大才疏,根本不是成大事之人,自不会因其如此狂浪行径感到奇怪,他所关心的只是能否兵不血刃地杀进齐州城中。
“好叫大人得知,城防名义上由燕弘亮与昝君谟二贼提调,实则二贼皆常侍李佑身旁,纵情宴饮,根本不曾打理诸般守御事宜,如今实际负责调度的是前王府典军韦文振与兵曹参军事杜行敏,二人皆已先后派人来了济州,言称朝廷大军一到,定当献城反正,下官等因兵寡,不敢轻动,今,大人既率军前来,下官等自当附为骥尾。”
刘德威此番是奉旨去齐州彻查李佑诸般不法事的,却不曾想差使没办好,反倒令权万纪横死于乱贼手中,论起来,他可是有着失职之罪的,为了能将功折罪,近半个月来,可是没少下苦心,频频派人去齐州游说城中重要官员,对齐州城中的情形自是清楚得很,此际说将起来,当真如数家珍一般。
“那好,就烦请刘大人派员联络韦、杜二位将军,并行转告不愿附逆之官员,本官此番奉旨平乱,出征前,陛下有过指示,只诛首恶,不计其余,有愿反正者,皆为有功之臣,朝廷不吝封赏,另,明日一早二位大人且率部跟本官一道直奔齐州,卯时正牌,以火把三晃为号,让守城之将打开西门,迎我大军入城!”
尽管并不曾见过韦、杜二将,然则陈子明对二将反正之决心却是深信不疑的,无他,概因陈子明很清楚李佑其人无德无行又无能,但消有的头脑之辈,都断不会肯跟着其一路走到黑,前世那一时空所发生的事情便即证实了这一点,正因为此,陈子明下起决断来,当真干脆利落得很。
“下官等谨遵大人之令。”
能随军行动,就意味着有功劳可分,对此,刘、陈二人自是都心中有数得很,又哪有不情愿之理,尽皆兴奋奋地便齐齐应了诺……
十一月二十九日,见天就要过年了,然则齐州城中却无一丝一毫的喜庆气氛,反倒是凄惨得劲,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哭着,没旁的,概因李佑称帝之后,便将城中所有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都关进了军营之中,城中老少自是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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