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老臣(微臣)失礼了。”
太宗这么一开口,本就已是力不能支的长孙无忌自是乐得赶紧脱身开去,而陈子明么,也不打算真将长孙无忌往死里逼,毕竟言语间占些上风只不过是一时痛快,却不足以伤到其之根基,如今太宗既是叫了停,陈子明倒也不会过于己甚,告罪了一声之后,便不再多言了。
“罢了,下不为例,玄龄,尔对这标点符号一事怎么看?”
无论长孙无忌还是陈子明,都是太宗依为股肱之重臣,他自是不会真拿君前失礼这么条过失去重处二人,打断一下二人的争辩也就算是将事情揭了过去,转手间,便已将问题丢给了默立在一旁的房玄龄。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此策应是可行,只是具体之符号应用是否恰当还须得进一步商榷,以确保万无一失。”
房玄龄对标点符号的推广一事同样是持着赞成之态度的,只不过他生性谨慎,并不似陈子明那般旗帜鲜明地亮出绝对支持之姿态,而是给出了个较为谨慎的提议。
“嗯,此策,依朕看,总体上是好的,具体应用么,且就节后再行详究也罢。”
太宗本就有心要推广标点符号,之所以问众人之意见,也不过是不愿表现得太过乾坤独断罢了,而今么,见房玄龄这个首辅大臣已是表了态,太宗也就没再去问旁人的意见,一锤定音地便将此事敲定了下来。
“陛下圣明!”
太宗既是有了决断,诸般臣工们称颂乃是题中应有之意,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恪儿,且接着往下说。”
标点符号一事虽闹出了点小意外,可太宗却并不以为意,他关心的还是如何才能彻底消除门阀世家盘踞朝廷之危害,这便紧着又点了李恪的名。
“儿臣遵旨。”
标点符号的推广一事既已过了关,于李恪来说,大事便算是底定了一多半,他自是有理由兴奋上一番的,不过么,场合不对,这会儿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喜悦之情,紧着躬身应了诺,而后飞快地在心底里组织了下语言,声线平缓地开口道:“父皇明鉴,我朝如今之科举体制繁琐无比,计有秀才、明经、开元礼、三传、史科、进士、童子科和明法、算学、书学等林林种种五十六类,看似术业有专攻,实则令人无所适从,既不利于统一规划科举制度,也有碍于真正有才学之辈脱颖而出,个中尤属明经最为世人所诟病,无他,只熟背经书却才学平平者每每依此晋身,此类人多为门阀世家子弟,今若欲遏制门阀世家横亘庙堂,便须得统一科举制度,以公平为原则取士,辅之以广开学堂、教化天下,定可鼎定我大唐千秋之基业也。”
“统一科举制度么?尔且说具体些,朕听着呢。”
科举一事虽是起源于隋朝,可那时的科举基本上就是流于形式,只举行过两次小规模的秀才科,便因战乱而告了终了,真正形成制度还是在太宗登基之后的事儿,奈何因无可借鉴处,制度本身就乱得够呛,若不是李恪指出,太宗自己都不清楚如今的科举种类居然有着五十六之数,一念及此,太宗自不免便为之皱眉不已,同时么,也自认定了统一科举制度确实有着其必要性,只是说到该如何统一么,太宗心中还真就没底得很。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总的科举只设进士与杂科两道便好,其余原有之科目尽可废除,个中又当以进士为重,分四级取才,各县设童子科,由知县及县学政联合主考,每年一次,按各县之户籍数,划定入选之定额,中选者可称为秀才,给予见官不跪之礼遇,并有任县中文书之类等外流吏员之资格,此为童子试;各州则设乡试,三年一次,凡中秀才者皆可赴考,由刺史及州学政联合主考,礼部行监督抽查之责,按州户籍数取入选定额,凡中者,皆称举人,具典薄等从七品下之类官员之任职资格;在乡试的次年,由帝王指派朝中文名卓著之重臣为正副主考官,由礼部、国子监等抽调文采出众者为考官,凡具举人身份者,皆可赴京赶考,按定额取最优者若干为贡生,此为会试;最后一考即为殿试,由帝王为主考,唯贡生方有资格参与,由会试之正副主考为考官,取若干最出色者为一、二甲,具体一甲名次由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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