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王听闻杜楚客有意退隐,不知可是如此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李泰如何再赴杜府,却说陈子明与李恪也正在商议着杜楚客之去向,当然了,关心此事的人只是李恪而已,陈子明却是早就算定了一切了的。
“那不过只是气话而已,杜大人不会致仕的。”
尽管李恪不曾明言,可以陈子明之睿智,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其心思之所在,无非是又对吏部尚书之缺动了心而已,而这,在陈子明看来,不过是奢望罢了,别说杜楚客不会请辞,就算会,太宗也断然不会准了的,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太宗准了杜楚客的请辞,吏部尚书这等要职,太宗也断不会容许李恪去染指的,真要敢伸手,必然遭剁,个中之道理,昨日陈子明便已然跟李恪解说明白了的,这会儿自是不想再重复个不休,故而干脆一句话便堵死了李恪的野望。
“这……”
李恪对陈子明给出的这么个判断显然不甚信服,只是又不好直接出言质疑,也就只能是满脸疑惑地望着陈子明,期待着陈子明能给出个解释来。
“濮王殿下断不会让杜楚客退将下去的,若不然,他拿啥来跟殿下您抗衡,又拿啥去制衡野心勃勃的长孙老儿,以杜楚客那人之念旧,但消濮王殿下肯拉下脸来苦苦哀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杜楚客断不会再轻易言退。”
见得李恪完全被利益迷住了眼,陈子明心中自不免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在太宗责骂杜楚客之际,不也同样起了些不应有的心思,说起来,也不过就比李恪强上那么一点罢了,心气自也就平了下去。
“唔……,子明所言甚是,既如此,那选官一事当何如之为宜?”
听得陈子明这般解说,李恪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红,也自不再去多想抢占吏部尚书之事,转而关切起了选官一事的收场。
“选官一事自是须得推到重来,明日起,下官自率尚书省隶员监督,当可保得诸事无碍。”
陈子明虽是不曾在吏部干过,可对于选贤任能之事却并不陌生,此际说将起来,自也就信心十足得很。
“以子明之能,办理此事自是不难,只是,唔,只是吏部此番弄出如此大之纰漏,终归不能没个说法罢?”
李恪真正关心的不是选官一事能否顺利重来,在他看来,陈子明既是出了手,那就断然不会出岔子,此一条,李恪还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他真正关切的说到底还是利益,想的便是能否从吏部这块大肥肉上咬下一口来。
“殿下说得好,如此大一个岔子,岂能无人担责,杜楚客要留任,也自由得他去,然,不拿些人头出来祭旗,就算下官不说,陛下那头也断然交待不过去,此一条,想必杜楚客心中也是有数的,姑且看其诚意如何再说也不迟,若是分量不足,休想蒙混过了关去。”
杜楚客那头是一定会拿出交换条件来的,至于代价几何,那还须得谈过才知,对此,陈子明这会儿也自无法说得太过具体。
“子明所言甚是,此番终归须得拿下几个要紧职位方可,唔,依子明看,若是将李义府调去吏部如何?”
听得陈子明亲口证实此番必可在吏部打进几根桩子,李恪自是能满意了的,这便紧着又将话题转到了派去之人选上。
“李义府刚晋殿中侍御史不满一个月,再要往上升,恐遭物议,姑且再多历练上一段时间好了,再者,其自入仕以来,始终在御史台公干,于地方吏治毫无经验,似不宜大用,若得便,且让其先去地方上磨砺一番也好。”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以来,李义府可是没少围着李恪转,溜须拍马的事儿当真干了不老少,对此,陈子明虽从来不说,可心中却是有数得很,之所以没去理会,那是因陈子明心中早为其判了死刑,这会儿听得李恪说到了李义府,陈子明顺势便冠冕堂皇地提议姑且将其派往地方上任职。
“也好,子明且看着办便是了。”
李恪对李义府的能来事儿还是极为欣赏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此时提出要大用其,当然了,再如何欣赏,也只是欣赏而已,论及重要性,一百个李义府加起来也比不得陈子明的分量,这一点,李恪还是有着清醒之认识的,而今,陈子明既是对李义府的任用有所提议,李恪虽有些舍不得,却也不好提出反对之意见,也就只能是无可无不可地便应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