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且先退下罢。”
陈重乃是陈子明的贴身卫士统领,然则却甚少出入陈子明的办公室,眼下其既至,那就说明一准有大事发生,对此,陈子明自是不敢轻忽了去,这便放下了手中的笔,朝着随侍人等一挥手,声线平和而又坚决地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陈子明有令,随侍在办公室中的几名文书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房去。
“ 禀大人,柳掌柜刚派人送来的急信。”
众人方才刚退下,就见陈重已是紧着从衣袖里取出了枚小铜管,恭谨地递到了陈子明的面前。
“哦?”
只一看那枚小铜管的式样,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皱,不为别的,只因那枚小铜管上的暗标赫然是最高等级的紧急消息,陈子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忽,轻吭了一声之后,紧着便接过了小铜管,麻利地扭开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倒出了卷写满了密文的纸。
“此消息可已送到殿下处了么?”
陈子明飞快地将密文过了一遍,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但却并不曾有所指示,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应尚不曾。”
陈重一接到柳如涛派人送来的信,紧着便送到了陈子明处,至于办公室就在隔壁的李恪么,陈重却是根本就没想起要去通禀上一声的。
“嗯。”
听得陈重这般说法,陈子明也就没再多问,轻吭了一声之后,便即起了身,缓步走出了办公室。
“奴婢见过陈大人。”
李恪的办公室外,王府总管何欢正自与几名小宦官闲扯着,冷不丁见着陈子明走了来,哪敢有失礼数,紧着便迎上了前去,陪着笑脸地便行礼问了安。
“何公公客气了,殿下可在?”
尽管心中正自波澜汹涌,可以陈子明之城府,却是断然不会带到脸上来的,于回礼之际,谦和之态度一如往常。
“在,在,大人请稍等,老奴这就给您通禀去。”
听得陈子明要见李恪,何欢哪敢有丝毫的迁延,恭谦地应了一句之后,紧着便行进了办公室中,不多会,便见李恪施施然地从内里行了出来。
“下官见过殿下。”
见得李恪亲自出迎,陈子明自是不敢稍有轻忽,赶忙紧走数步,抢上了前去,照着朝规行礼问了安。
“子明来了,且内里坐了去。”
门口处人多眼杂,自然不是说话的好所在,李恪也自不会急着追问陈子明的来意,也就只是笑着一摆手,将陈子明让进了办公室中,与此同时,挥了下手,示意何欢等随侍人等尽皆在办公室外候着。
“禀殿下,这是柳如涛处刚送来的急信,请殿下过目。”
事态已是到了最为严峻的时刻,于独处之际,陈子明自是不会浪费唇舌去扯甚寒暄的废话,这才一行进了办公室,紧着便先将柳如涛送来的密信递到了李恪的面前。
“嘿,一群下作小人,果然要动手了,孤断饶其等不得!”
李恪飞快地将密信过了一遍,脸色瞬间便难看到了极点,但见其猛拍了下几子,便已是气怒不已地骂了一嗓子。
“殿下息怒,此乃题中应有之意也,并无甚出奇之处。”
李恪的恼火,陈子明可以理解,问题是气恼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值此危机关头,当真是一步都不能踏错,他自是不能任由李恪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便紧着出言劝谏了一句道。
“嗯……,子明,这上头为何有两套不同之计划,莫非其中别有蹊跷么?”
李恪虽是性情中人,却断不是热血愤青,自不会不清楚此际保持冷静方才是最佳的应对策略,但见其长出了口大气之后,铁青的脸色便已是就此和缓了下来。
“是有蹊跷,依下官之判断,从薛万彻以及房家传来的消息恐怕有假!”
见得李恪如此快便冷静了下来,陈子明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也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便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哦,此话怎讲?”
密信里的消息有两条,一条便是薛万彻传回来的急报,还有着房家内线的消息为佐证,至于另一条则是濮王府里的一名暗桩发回的警报,并无其它佐证,从消息来源看,似乎前一条消息更为靠谱一些,至少在李恪看来是如此,故而,这一听陈子明如此判断,李恪自不免便有些个犯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