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见过陈大人。”
随着搁置数年之久的军制革新事宜的再次启动,身为中央军校副校长,苏定方的工作量陡然便大增了不老少,每天都泡在了军校里,甚至连家都很少回,自是更不可能分出精力去关心朝局之变化,正因为此,接到陈子明紧急召见的命令之时,他根本就搞不懂发生了何事,于见礼之际,脸上自不免便满是疑惑与不解之色。
“尔等全都退下。”
面对着苏定方的躬身行礼,陈子明并未有甚客气的寒暄之言,而是一挥手,冲着边上侍候着的众随员们便吩咐了一句道。
“诺!”
陈子明此令一出,随侍人等自是都不敢稍有迁延,齐齐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房去。
“定方老哥,坐下说罢。”
有外人在时,陈子明必须保持宰辅之尊严,可这会儿彼此独处,陈子明也就没了那么些顾忌,很是随意地一摆手,将苏定方让到了会客处。
“嘿,子明如此急地叫苏某前来,一准没啥好事,得,还是赶紧说了,也省得苏某心里头七上八下地膈应得够呛。”
苏定方与陈子明乃是师兄弟的情分,私下里的关系自是不消说的好,这会儿没有外人在,苏定方也自是懒得玩那些礼数的玄虚,嘻嘻哈哈地便调侃了陈子明一把。
“嗯,是有个坏消息要告知定方老哥,这么说罢,老哥军校副校长的位置怕是保不住喽。”
苏定方这等惫懒的模样一出,陈子明不禁为之好笑不已,自也就起了耍弄其一把之心思,这便故意作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伸手揉了揉额头,语调萧瑟地给苏定方来了个当头一棒。
“哦?”
听得陈子明如此说法,苏定方的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凛,错愕地望着陈子明,显然对此事有些不甚相信,此无他,自打贞观十七年以来,苏定方在中央军事学院的建设上可谓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说是呕心沥血也绝不为过,自忖并无过错,又不曾失了圣眷,平白无故地怎就会被免了副校长之职,对此,苏定方心中自是不信,问题是这话出自陈子明这么个首辅大臣之口,自是由不得苏定方不为之心神大震的。
“怎么,老哥以为陈某是在说笑么?”
陈子明既是有心要逗一下苏定方,自然是不会如此快便揭开谜底,而是故作肃然状地反问了一句道。
“嘿,究竟是何人顶了苏某之职,还请子明赐教则个。”
这一见陈子明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苏定方心中的火气当即便大起了,尽管不曾破口大骂,可脸色却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不知道,陛下对此并无明示。”
往日见面时,总被苏定方寻机调侃上一番,这回可算是报了一箭之仇,陈子明心中自是暗笑不已,不过么,却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双手一摊,面带苦色地应答道。
“哼!苏某不服,子明不说便算了,苏某自去面圣,看陛下究竟是何算路!”
苏定方半生的心血都放在了军事学院的建设上,如今居然就这么毫无道理地被免了职,哪还能沉得住气,但见其猛地一拍几子,霍然而起,大怒不已地便要去寻永隆帝问个明白。
“慢着!定方老哥就不先问问自家之去向么?”
见得苏定方暴怒若此,陈子明心里头已然是笑开了花,可拿捏苏定方的心思依旧未变,扬手断喝之际,已是就此端出了首辅大臣之架势。
“请指教!”
私交归私交,彼此间的地位差距毕竟摆在那儿,苏定方恼怒归恼怒,值此陈子明端起架子之际,他也自不敢当真就这么拂袖而去,只能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句话来。
“本月初一,吐蕃大相禄东赞率五万大军攻伐白兰部,急报今日午间已到京师,陛下震怒,决意起兵增援白兰部,本官举荐定方老哥为剑南道行军大总管,统调松、茂、阎、诺诸州之军即刻往援,老哥莫非不愿为么?”
陈子明腹中的笑意已是满溢到了咽喉口,饶是其城府深似海,到了这会儿,也已是快憋不住了,勉勉强强地维持着平板的脸,端着宰辅的架势,狠训了苏定方一番。
“这……,此事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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