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过谦了,天下谁人不知子明乃盖世奇才也,古来罕有之奇男子,若真叫子明为仁儿启蒙,实是屈才了些,再者,子明政务繁忙,本宫也自不敢偏劳子明,然,若是子明不弃,且就挂个座师之名可好?”
萧皇后乃是南梁皇室后人,按辈分论,乃是已故特进萧瑀的远房堂侄孙女,嫁给李恪已有近十年之久(李恪之原配杨氏早亡,并无子息),然则生子却晚而少,到如今也就只有李仁一个儿子,后再无所出,而今,李恪登基之后,后宫虽尚未开始大规模进人,然,后宫佳丽无数乃是定制,加之李恪年轻,后头子息必多,萧皇后自不免担心李仁的嫡子地位会受威胁,故而才会想方设法地要立李仁为太子,如今见房中气氛不对,唯恐恶了陈子明之心,这便紧着从旁解释了一番。
“皇后娘娘如此体恤,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微臣身处庙堂之高,实是身不由己,一切还须得陛下圣断才是。”
这个座师之名又岂是那么好挂的,一旦确立了师徒之名,不管有没有师徒之实,陈子明怕是都不得不为李仁这么个弟子考虑上一番,若不然,道义上便有些说不过去,而这,自然不是陈子明所乐见之结果,问题是皇后开了口,身为臣下,陈子明也自不能生硬拒绝,只能是耍了把太极,将皮球往李恪那儿踢了去。
“哼,这么说来,子明是执意不肯给老身一个面子喽?”
杨太后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这么些年来,之所以表现得极为低调,那不过是形势所限罢了,无他,不管是长孙皇后还是太宗,都是个性极强之人,哪能容得嫔妃们惹是生非的,而今么,杨太后已是贵为后宫第一人,前朝公主的脾气可就显露出来了,这不,饶是陈子明拒绝得很是委婉,可杨太后却愣是没给陈子明留面子,寒着声便呵斥了一句道。
“太后娘娘言重了,微臣既是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若无陛下旨意,微臣实不敢擅作主张。”
见得杨太后这般蛮横无礼,陈子明心中的不爽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奈何杨太后毕竟是长辈又是尊上,陈子明自是不能跟其强顶个不休,也就只能是不软不硬地给出了个解释。
“罢了,子明既如此坚持,老身也不为难你了,回罢。”
丈母娘训女婿固是理所当然之事,可太后训首辅大臣就不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去了,真要是就此传扬了出去,杨太后的跋扈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的,正因为此,这一见陈子明软硬不吃,还搬出了朝臣的身份来说事,杨太后尽管已是不满到了极点,却也不好再一味强硬了,也就只能是摆了下手,不咸不淡地吭哧了一声了事。
“微臣告退。”
陈子明也自不想真跟杨太后以及萧皇后扯破了脸,奈何这两位所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些,于公于私,陈子明都不可能应承下来,至于得罪不得罪么,到了如今这般田地,陈子明也自无法顾忌那么许多了的,并未再多言解释,恭谨地行了个礼,便即就此退出了泰福殿,但却并未就此退出皇宫,而是径直便去了两仪殿的御书房。
“子明去而复返,莫非是出了甚大事了?”
天时至午,已是到了饭点时分,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李恪正在用膳,然则听得陈子明前来求见,还是第一时间便准了陈子明之所请,待得见礼一毕,也无甚寒暄之废话,开宗明义地便直奔了主题。
“回陛下的话,向前太后曾召了微臣前去泰福殿觐见,皇后娘娘与大皇子皆在。”
在搞不清杨太后所为是否是出自圣意的情况下,陈子明自是不敢随意妄言,这便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哦?”
李恪闻言不由地便是一愣,显然不是太清楚陈子明此言的意味之所在。
“陛下明鉴,太后有意让微臣为大皇子之座师,微臣惶恐,实不敢为也。”
李恪这等反应一出,陈子明便知杨太后与萧皇后所为并非出自圣意,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也自不敢等李恪再问,紧着便简明扼要地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之所在。
“嗯……”
李恪乃明君之辈,尽管陈子明说得甚是隐晦,可其却是一听便懂了,只是碍于情面,却是不好说杨太后与萧皇后的不是,然则闷哼之声本身就代表了李恪对此事之不满——于李恪看来,密匣遗诏传位之举措乃是良策,他自己就是此举措的受益者,又怎会不明白此法能为社稷选出真正贤明的帝王,以确保社稷之永续,自是不愿对太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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