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萧锴可是走了?”
将萧锴打发走了之后,心情已然转差的陈子明自是无心再去后花园里休闲,背着手便往内院书房行了去,却不曾想才在半道上呢,汝南公主便领着两名贴身丫头迎上了前来。
“嗯。”
事涉国政,陈子明自是不愿多谈,并未多言解释萧锴的来意,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尔等都退下。”
见得陈子明不欲多言,汝南公主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一挥手,头也不回地便冲着两名贴身丫鬟吩咐了一句道。
“诺!”
听得汝南公主如此吩咐,两名贴身丫鬟自是不敢稍有迁延,应诺之余,便即齐齐退到了远处。
“夫君尽自不言,妾身其实也能猜到萧锴之来意,不瞒夫君,前几日,妾身进宫向母后请安时,萧锴亦在,是时,母后再三言及仁儿可爱聪慧,乃明君之像,又是嫡长子,照理当立,妾身唯诺诺耳,母后不喜,又言朝中衮衮诸公皆言当得及早立储,唯夫君肆意不肯,以下干上,大有不妥,让妾身好生劝劝夫君,以免将来遭人诟病云云。”
汝南公主上前一步,挽着陈子明的手臂,眉头微皱地便述说了一通。
“馨儿不必担心,此事为夫心中有数,母后处若是再有此类话语,馨儿只管往为夫身上推了去便好。”
自打“新欣商号”分拆之后,为了避嫌,陈子明已甚少再与柳如涛联系,在消息来源上,自不免便有些大不如前了,对朝中之动态自也就无法做到全盘掌控,当然了,这也是他有意为之,左右不过是在为退隐林下做着准备罢了,不过么,用不着去调查,陈子明也知晓杨太后之所以会旧事重提,根子全然出在殷元与许敬宗这两位重臣的身上,再加上还有着萧家一干外戚的怂恿,权力欲不小的杨太后自是想着借立储君一事来宣示一下自身在朝中的地位, 对此,陈子明虽已是猜到了根底,却并不打算跟汝南公主详细分说,也就只是笑着宽慰了其一番了事。
“夫君,请恕妾身多一句嘴,三哥如今深宠孙昭仪与林美人,如今这两位先后都已是怀上了的,皇后娘娘有些着急怕也难免,母后切不过皇后娘娘的哀求,这才会再提立储一事,为的也是怕后宫有所不稳,夫君当得多多体谅才是。”
汝南公主很清楚陈子明为人坚毅,但凡决定了的事情,断难令其作出更改,可又不免担心陈子明会跟杨太后彻底闹翻了脸,这便紧着将此番立储风波再起之缘由解释了一番。
“嗯,为夫心中有数了,馨儿就不必理会此事了,一切自有为夫料理了去便好,哦,对了,今日萧锴可是说了,打算让舒儿与其女早些完婚,时间么,便定在明春,馨儿可着人去算算时日,且先将此事办妥了,也算是了了桩心事罢。”
身为臣下,哪怕是驸马都尉,擅自议论后宫之事也实是不妥,哪怕此际并无外人在,陈子明也不愿去多谈李恪宠谁不宠谁的话题,含糊地敷衍了一句之后,便即将话题扯到了自家儿子的婚事上。
“哟,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妾身这就找人办了去。”
汝南公主嫁给陈子明如此多年,拢共也就只有陈舒这么个宝贝儿子,别看在管教上极其严格,可心中却是怜爱得紧,这一听要给儿子定大日子,哪还有心去理会甚后宫之事,丢下句交待之后,便即风风火火地走了人。
“呵。”
这一见自己转移目标的小把戏果然奏了效,陈子明不由地便是一乐,只是一笑过后,眉头却又不自觉地微皱了起来,概因立储一事风波既是再起,要想将之顺利摁下去,绝不是件轻松的活计,个中要做的准备工作可是不少,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有得忙了……
“宣!”
果然不出陈子明之所料,八月十三日,监察御史张潮方率先上了请求立储之本章,折子到了陈子明处,他并未签批,直接便转呈到了御前,李恪阅后,不置可否,一道口谕下去,将朝中从三品以上之大员全都召到了两仪殿中,见礼方毕,李恪也无甚寒暄之言,仅仅只是面色淡然地一挥手,言简意赅地下了令。
“圣天子在上,微臣涨潮方有一事要奏:自夏以始,立储即是国之大礼,实不可轻废,今,嫡长子仁早聪……为安天下,固社稷,微臣肯请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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