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见过诸位王爷,见过陈大人。”
细柳营位于霸上,原名细柳,因周亚夫在此屯兵,遂名曰:细柳营,传至后世,便以细柳营取代了原名,离长安城说来并不算远,也就二十余里路而已,可架不住陈子明一行人等都是前呼后拥地迤逦而行,真到了细柳营之际,天都已是近了午,见得大队人马到来,早已率部在营外列阵多时的新军军长娄师德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领着手下诸将便紧着迎上了前去,照着朝规行礼问了安。
“娄将军客气了。”
“娄将军不必多礼了。”
“娄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了,客气了。”
……
娄师德年级虽不大,入仕也不算久,到如今也不过只有七年而已,可官运却是好得惊人,如今赫然已是挂着左监门卫将军头衔,又兼着兵部侍郎之职,更是面前这支哄传天下的新军之军长,乃天子面前之宠臣,诸王的身份地位虽远高于其,但却当真不敢在这位朝廷新贵面前摆甚王爷的架子,乱纷纷地便各自回了礼。
“宗仁不必多礼,时候不早了,这就开始罢。”
任凭诸王如何客套,娄师德也自不曾理睬,依旧是躬身而立着,很显然,在他看来,诸王的回礼根本无所谓,他真正在意的就只有陈子明的吩咐,一见及此,陈子明的脸色虽平静依旧,可眼神里却不免透出了几分的亮色,但并未多言,仅仅只是语调淡然地吩咐了一句道。
“末将遵命。”
娄师德等的显然便是陈子明这么句话,这不,陈子明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是恭谨地应了诺,一侧身,冲着诸王以及陈子明一摆手,客气地恭请道:“诸位王爷、陈大人,请随末将上观礼台。”
“娄将军,请!”
所谓的观礼台其实就是新军平日训练时的指挥台,不过就是个青石垒起来的小高台罢了,其上毫无装潢,显得极为的粗犷,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与舒适自是沾不上边,诸位王爷大部分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对这等简陋之条件自是很难感到满意,问题是此番前来观演新军乃是出自圣命,就算心中有甚不满,也没谁敢在此际出言抱怨的,只能是硬着头皮登上了风势不小的高台,彼此谦让地在高台上的几排几子后头各自落了座。
“禀大人,第一军第一师已准备完毕,请大人明示行止。”
尽管高台上坐着近四十位王爷,然则娄师德却根本不加理睬,反倒是恭谨地朝着端坐在角落处的陈子明一躬身,恭谦地请示了一句道。
“开始罢。”
别看陈子明乃是大唐首辅大臣,又是国公,可就爵位与身份论,在这小高台上,除了娄师德这个主人之外,就属陈子明最低了的,这一见到娄师德只向陈子明一人请示,不少王爷的脸色可就不免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然则陈子明却根本没半点谦让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看脸色各异的诸王们一眼,挥手间,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末将遵命!”
见得娄师德不向自己等人请示,几名性情不好的王爷可就不止是脸色难看了,虽不曾说出甚呵斥之言,可冷哼之声里已满是羞恼之意味,奈何娄师德根本不加理会,但见其恭谨地应诺之余,紧着便是一个转身,大步走到了高台的最前端,急速地挥动了几下手中的一面小红旗。
“呜,呜呜,呜呜……”
随着娄师德的红旗挥舞,凄厉的号角声立马暴然而响了起来,旋即便听一阵鼓声响起中,原本列阵在营外的三个方阵士兵开始了前移,不多会,数十门大炮也在马车的拖拽下缓缓进抵观礼台下,如此一来,原本聚集在观礼台周边的各王府随行人等不得不一退再退地退离了观礼台,愣是被挤到了远端。
“开炮!”
众王府随从侍卫们可都是在各地骄横惯了的,如今却被新军挤得站不住脚,自不免都有些个怨气满腹,问题是新军势大,纵使心中有着再多的怨言,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骂骂咧咧地退了开去,而新军将士们根本就不加理会,娴熟无比地架起了大炮,随着炮兵指挥官一声令下,数十门火炮同时开始了怒吼。
“轰、轰、轰……”
隆隆的炮声中,一团团褐色的烟雾腾空而起,一枚枚大小不一的榴弹划破长空,呼啸着砸向了观礼台对面三百余步处的一座小山包,只一瞬间,便炸得小山包上土石飞溅,其势可谓是惊人至极,饶是一众王爷们都曾听闻过火炮的威力,可真见到了这般情景,还是不免被震得个目瞪口呆不已。
“擂鼓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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