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第二次行,第三次就不可能了。即使是那些没有脑筋的动物,你反复地摔它几次,它也是知道痛的,更何况是人。”
他还是抿着嘴,不说话,但那双眼,那双看着我的眼却又仿佛有万千话语要对我说,这感觉真是够糟糕的。
“你真的够了解我吗?真的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他忽地把我抱紧,把我紧紧地抱住,说:“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你不知道吗?不要狡辩了,你不是一天不爱我一点,你是一天恨我多一点。一点点地,你的身心里全是我,也只能是我,即便是恨……”
“那又如何,就算是恨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你带给我的终究不过是苦痛仇恨,或者还有些别的,但都不是什么好的东西……而许莫然不同,我看到许莫然心里就会发甜,或许没有那般深刻,但一点一点地让我觉得很幸福……”我说得很慢,然后缓缓地走过去,摸着他的脸,沿着每一个棱角缓慢地抚摸,“所以,放手吧,秦子阳,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就当我求你吧。”
“我也求过你的,我求过你跟我在一起,即使知道你曾经伸手不过是因为想让我最后更痛,我依然要跟你在一起。可是你呢?你如此果决干脆,当真还是那个敢作敢为的苏念锦呵。我不会放的,让给许莫然更没有可能。我说过你跟他不会幸福,所以别拿什么甜蜜来搪塞我。”他说得肯定。
“你真的以为没有你就会不行?凭什么说许莫然就不会给我幸福,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得可以。”
“因为你不爱他,这就是理由。”
他最后的样子把我激怒了,他这样笃定的语气、这种高高的姿态再一次惹怒了我。我一把拽过他的领子,踮着脚,双目与他相对,微微咬着唇道:“秦子阳,我就让你看看,我会让你看着我幸福的……”
说完我转过身就要走,但被他从身后拉扯住,不管我如何挣扎,他硬是把我扯到了床上,双目像是要冒火一样地盯着我。那张脸如同冰封,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偏偏又让我觉得很远。
“每次都是这样。苏念锦,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身边?你知不知道当初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时的心情?我交给你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那些不是钱,也不是权,那些是赤裸裸的信任。我秦子阳这辈子从来没这样义无反顾,敞开衣服一丝不挂地把自己交给别人,你是唯一的一个。不过你够狠,你亲手把这份信任给毁了,还毁得如此理直气壮,毁得如此义愤填膺……”
我挣扎着要起来,可上面有他禁锢着我,不论怎样也起不来。
我索性省下那些力气,干脆躺在床上,呼了一口气,冷笑着,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走向桌台,烦乱地翻找着烟盒,却发现里面没有一根烟,只能懊恼地把它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全然不是以前那个慵懒高雅的形象。
此时,他的脸上一片冰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凿个洞,让我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铺天盖地一般地席卷过来。我想要逃开,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或者说我退后一步,他就逼近一步,我再退,他再逼,生生逼得我没有活路,最后不得不与他四目相望。
“苏念锦,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在我订婚前就生出那份心思了?”他的声音有些颤,一句话说出来竟显得这般艰难。
“有,但并不一定会做。”良久后,我听到自己道。
他沉默着,没立刻发怒一般地冲过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或许还有些许喘息声,却仍然阻挡不了这份寂静。
突然,他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不知被什么唤醒了,双目腥红地看着我,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向我的方向砸来,但最终却落在一旁的墙壁上。
我有些愣住,更加向后靠去。我这一举动似乎更惹恼了他,他干脆地把我捞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扣住我。
“我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以后,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
“好,那你就不放。只不过,你放与不放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倾身一下子擒住我的唇,这吻如暴风雨一般,密密实实铺天盖地地撒了下来。
我被他的吻吓到了。这个吻完全不若以往,即使有些时候他也吻得很激烈,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恨不得把我吻得窒息。是,就是这样,带着一种毁灭和决绝的味道。这不是秦子阳,秦子阳不论在做什么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骨子里的高贵和自傲。
我的身子随着他的吻开始发颤,他的手像是有吸力一样放了上来,在我的身上到处游走,火辣辣的,灼热了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地方都疼得厉害,不知为什么,莫名地疼。
他吻了不知多久才把唇下移,移到我的胸前,但弄了半天也无法把衣服解开,最后干脆直接扯开。这个动作曾经很熟悉,最初我们在一起时常常会因为激情而撕扯彼此的衣服,做完后却又看着那凌乱的衣服笑。这些情形都是曾经有过的。
但是这次,当他想要进入时,我紧紧地夹住腿,无论他怎样使力也不肯松开。
他看着我,不再强迫,如同刀子一般的冷笑慢慢溢上了嘴角。
“我知道你的身体是想念的……”说着,他手一探,滑向我的腰间。我本能地低呼出声,他便笑了。那笑真好看,就跟以前他优雅地端着一杯葡萄酒眯着眼淡淡地看着我时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似乎还多了一些什么,是我说不出的东西,但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秦子阳的脸上挂着汗珠,看着我的双眼充满了野性的味道。他叫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叫,声音低低哑哑,竟比女人的声音还要魅惑。
是的,秦子阳天生就是性感的。
有些时候我会想,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存在,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罪。
像是原罪一样,无法救赎,只能让人沉沦……
完事后,他拥着我,把嘴凑向我的耳边,轻轻舔弄着它们。
“你还是一样迷人,像是一个妖精来吸我的血。”
“就算我是一只妖精,现在对你的血也已经没了兴趣。”我本想冷漠地说,可是出了口却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变得这般沙哑感性,一点也不像我的声音,娇媚得像是一只小猫,正等着主人的爱怜……
我懊恼地皱了一下眉。
他拥着我的一只手的食指在我的肩头不住地画着圈圈。他的手指从来都像是带着火,一旦不经意地撒下,便足以燎原。
“你这样是不负责任,最起码你要把我的血吸干才能转向别的男人。”
“是吗?你的血我没吸干?”
“还差很多……”
这话一落,他又翻身压了下来。
好在身上没了衣物,也没有那些衣衫布料破碎的声音。
秦子阳不像第一次那么凶猛,好似老虎狮子一般张牙舞爪,这次他的怒焰似乎随着第一次欲火的发泄没了,此时像是一只小兽,跟我厮打。
他把我压在床上,也不撑着,整个身子的重量全投在了我身上,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合着,相互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