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天我喝得烂醉如泥,以往都是想醉却都有所保留。自从自己出来干以后,习惯性地留一手,很少有真醉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醉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意识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但醒来后,像是突然想开了一样:不就是个女人,凭什么就逼得自己难堪至此?
于是我吩咐特助,也算是我的发小之一,只不过蒋家这几年早就衰败了,所以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混,就连到T市发展也一样。他是个很正经的人,年纪轻轻就有一个老婆,就连儿子也三岁大了,不过他的正经却容忍甚至是帮我找起那些不正经来。
“这女人绝对符合你的要求,看起来特别够味。”蒋维道。
“你安排吧。”我手中正拿着一份合约,是关于最新一块地皮开发案的事。
“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就在海上皇宫。”
“行,就这么定了,我今晚就过去。”
就是在这天,我再次见到了她。
03
起初招惹她是因为她对我的不在意,后来是因为什么呢?大抵是她身上那股子矛盾的气质有些像她。又或者是,我只是无聊太久了,需要找个有趣的人来解解闷。
所以,她越是抗拒我,我就越要征服她。可后来,她不抗拒了。她爱上我了,从她的眼神我就能看出来。我们这种男人,是很懂女人的。只要一眼,就知道她的罩杯是C还是D。
她开始想要进入我的世界,可是,我的世界哪里是她能够进入的?于是很快,我便对她腻歪了。我说:“苏念锦,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不过在她离开前,她那一刀成功地让我深深地记住了她。
后来我们秦家倒台,秦氏企业面临破产,所有女人都离开了我,唯独她回来了。她说:“秦子阳,让我们相濡以沫吧。”我很感动,但这份感动让我害怕。于是我逃离了。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躲过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对你全心全意的爱。
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对我,这份痴渐渐让我生出不一样的情来。然后一天多一点,多一点,用着彼此的体温,度过那些个最难熬的日夜。
她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取代的那个人。
然而就在这时,张梁晴来找我,她带来了极为诱惑人的条件,那是我没法拒绝的。
可我害怕她知道,或者说,我害怕她离开。
一直以来我以为一个女人做到最让我痛的事莫过于当初有个疯子在我身上捅了一刀,但后来我知道了,那一刀的痛跟她在我心上捅了一刀比根本不算什么。
能伤害你的人,一定是你在意的;能伤了你的事,一定是你在意的人做出来的。
而苏念锦,她就是在成为了我最重要的人之后,做出了最伤害我的事。
痛,当真是入了骨髓的。
那一天,我赶往与张梁晴的婚礼现场,穿着新郎的行头,内心却是惶恐不安的。不知为何,这一路上,总浮现苏念锦的脸。那是一张苍白而没有血色的脸,但是她在笑,她说她懂,那样平静,平静得令我窒息。就在车子要到达现场时,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却显示关机,我就一直打,一直打。仍是没人接。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没有办法跟其他女人结婚的。
我打电话给蒋维,“婚礼取消吧。”
“秦少……”
“就这样。”我挂了电话,不想去后悔,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我拼了命地往回赶,一路上,我连闯了多个红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开着车。
当我到家时,她已经走了。
她留给我一句话。她说:我不欠你。
可我终究是没能跟其他女人结婚,也终究是得罪了张家。甚至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偏偏就在这时,秦氏的强敌,在股东大会时拿着秦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出现了。
那是我曾给她的。
我把自己关起来,后来被洛子和起云硬拖出去。
我说:“来,咱们不醉不归,最好醉死在这儿。”
饶起云抢过我手中的酒瓶,“你喝多了,别再喝了。”
“谁他妈说我喝多了,谁才是喝多了。”
饶起云说完了完了,竟然说话都爆粗口了,这哪里还是平时的秦子阳啊,真是喝多了。
其实我心里清醒得很,根本就没怎么喝呢怎么会多,只不过倒真是想要醉一回,彻彻底底地醉上一次。于是我叫嚣着,什么理智,什么教养,什么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想抛开,就这样叫着,嚷着,狠狠地醉着。
洛子静默地看了我一阵儿,打了一个响指。
“waiter,再给我来十瓶威士忌。”
“洛子——”起云不满地看着他,“乱了乱了,子阳他是因为苏念锦……”他顿了下,看了眼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变脸的我,硬是把后面的字给吞了进去,“总之,他疯了有理,你怎么也跟着疯了起来。”
“你不喝可以先走。”洛子淡淡道。
饶起云没辙,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喝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里的床上,整个大脑都似乎要炸开一样。
张梁晴立在床头,“醒了?”
“嗯,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分别把你们三个醉鬼送回家,也真是不容易。”
“给你添麻烦了。”我嗓子像是冒着烟,声音粗噶异常。
“我跟我爸说了,你没来是因为我威胁你,说你若出席了,我就人间蒸发。”
“谢谢。”
“你欠了我一个人情,而我的人情你也知一向不怎么好还……”她顿了下,“子阳,我发现你越来越有男人味了。要不,我们真在一起?”她笑,抽出一根苏烟,点燃。
“梁晴,我曾经很喜欢你,但直到遇见她,走了这么一遭,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浅。”
“你这话真伤人,就不怕我生气?”她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烟雾下那张脸依然美得妖娆而妩媚。
“你不会。”
“你啊,真长大了。”她笑着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如来时一样潇洒地走了。
而我,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我心里的空城早已被一个叫苏念锦的女人填满了。
自此,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