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是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这个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这个承载了他们无数美好记忆的映月湖畔。
诸葛无尘尴尬地笑了笑,坦然言道,“不知道怎么了,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每每午夜梦回总会看到这样一片湖,却没想到,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个地方。
楚荞闻言霍然侧头望向他,一颗心狂乱地颤抖,一双手紧紧攥握成拳。
诸葛无尘皱着眉望着女子些许苍白了的面容,问出一直盘绕心头的疑问,“我们是不是……认识过?”
楚荞痛苦地转过头,不忍去看那双目光灼灼的眼睛,“左贤王远在苍月,我从未离开过大燕,你怎么就说你认识我?”
“如果不是,那日寿宴之上你为何落泪?”他紧紧地盯着她的,将她一丝一毫的面色变化尽收眼底。
楚荞抿着唇,望着碧波荡漾的波面,一语不发。
“如果不是,我昏迷不醒之时,你又为何在窗外守了一夜?”他急切地逼问道。
她不说话,他便一直等着。
“我落泪只是因为迷了眼睛而已,那天夜里只是不小心喝醉了,不小心睡到了花园里,左贤王想太多了。”她木然地说道。
诸葛无尘看出她的心口不一,却也不再逼问于她,只是说道,“看到你,我总是觉得,我应该是认识你的……”
听着这样的话,她心中本该是高兴的,欣喜的,起码他并不是将她完完全全忘得干净,起码他的记忆中还有她的影子,可是想到那个在他的未婚妻晏子乔,想到他与那个女子十年来朝夕相处的画面,便如刺在心。
“左贤王说这样的话,若是让你的子乔姑娘听到,会误会的。”
诸葛无尘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直到前几日,他才知道,她……也叫阿荞。
那些错乱的记忆,那梦中常常来了又去的女子,到底是一直在他身边的子乔,还是……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子。
两人沉默相对,却谁也不愿离去。
“那日回去,宸亲王他……没为难你吧!”诸葛无尘蓦然问道。
那一日,那人一眼望过来,分明暗藏杀意。
“已经没事了。”她渐渐冷静下来,微一思量,问道,“你的头痛症……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坠了马,昏迷了三年,醒来就落下了这头痛的旧疾,连之前的事,都忘得干净了。”诸葛无尘坦然直言。
楚荞心头不由一紧,那时候正是她离京的第二年,正是凤宁澜从大燕失踪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去到苍月,又辗转成了诸葛世家的人?
那个带他去苍月的人,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用心?
总之,要揭开这些谜团,就必须让他尽快恢复记忆,想起以前的事才好。
她望了眼他方才站立的那株柳树下,举步走了过去,在树下挖出了一瓮藏酒,欣喜地抱出来“还好没被人偷去。”
这是她去西域之前,凤宁澜酿得新酒,取名为“雪映月”。
雪中之夜,映月湖畔,他们的初遇。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诸葛无尘笑道。
“我和一个老朋友藏在这里的。”她拂净酒坛上的土,然而递给他。
诸葛无尘愣了愣,“给我?”
“这一瓮雪映月,当世可是绝无仅有的。”
诸葛无尘含笑接过,拍开上面的泥封,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当真是好酒。”
只是这酒香,却又好似在哪里闻过一般。
楚荞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之色,想来他对过去的事,还有隐约有些感觉的。
两人一起在湖边,将酒喝完了,楚荞婉拒了诸葛无尘的相送,自己回了王府。
临走之际,两人约定次日还是在这湖边见面。
楚荞回到王府时,天已经黑了,没有去向燕祈然报道,便早早回房睡下了。
燕祈然从东篱园回到宸楼,一进寝室扑面而来的酒气便让他皱了眉头,走近床边出声,“送行都送到酒缸里去了?”
楚荞一向浅眠,听到声音往里面缩了缩,懒得出声。
燕祈然宽了衣上床,将她从里面勾到怀中,楚荞皱着眉头又滚到床里面,“没心情,别惹我。”
燕祈然自己往里面靠拢,上下其手,道,“我有心情就够了。”
楚荞一直退得贴到了床里面,这男人白天人模狗样的装神仙样,一到晚上就是禽/兽。
“还是王妃今晚又想去哪家的窗底下就寝?”他说着,手掌已经熟稔地探进她的寝衣,动作温柔而情色。
“我已经按时按点回来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楚荞恼怒道。
他轻车熟路的探寻着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所在,一手扳过她的脸,眼神如雪,“可是你的心没回来。”
楚荞愣了愣,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仰着头笑道,“早上笑着让我出门,一回来又给我摆脸色,你这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吧。”
他摸着她主动缠上腰际的大腿,眉梢微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今日又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她扭笑容有几分醉意,“回回都是你占我便宜,我今天要占回来,不行吗?”
他低笑,眸光渐染狂热,等着她来占便宜。
面对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开始学会曲意迎合,逢场作戏,只为有朝一日的离开。
却不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作茧自缚,最终困住的还是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