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白桅一愣,眸眼里的笑意,一下漾了开来。
“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
蒲白桅搂住凤苏,欢呼雀跃道:“这么说来,太子哥哥是为了延迟婚约?他是为你才负伤的,走,快随我去凤府看他。”
她眸光澄澈,眼神一点也做不得假,凤苏知道,她对西陵冥渊,还真只有兄妹情谊。
可蒲家的人,却想亲上加亲。
事情并不会如此简单,延迟婚约,还是一场死局。
眼前晃过凤景煜担扰的眼神,凤苏挣脱开蒲白桅的手。
“刚接手陆家,还要核算账簿……”
她这个尚商令,要核算完账簿,从陆家抽调一大笔粮草军晌,此事与前方战事关系重大,容不得有一点疏忽。
凤苏跟蒲白桅大概解释了一下,她深深看凤苏一眼,眸眼里满是失望之意,垂头丧气走了。
忍冬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是太子殿下欺负了小姐,小姐不愿意去看他吗?”
欺负?
什么欺负?
凤苏一惊:“怎么说?”
“奴婢早上在门外听到了……”
忍冬感觉自己太多嘴多舌,忙小声嘀咕一句,将头埋进账簿里。
凤苏想到刚醒来时喊的那句:西陵冥渊,不要,不要……
一时满头黑线,感觉越描越黑,干脆不解释了。
她耳后根有些微微发烫,板着一张脸:“天黑前,替本小姐审完这些账簿。”
蒲白桅赶回太子府时,府门口好大的阵仗。
她一入紫竹苑,看到太子寝殿外守着不少宫女太监。
“桅儿来了!”
皇后一看蒲白桅进来,含笑握着她的手:“本宫宫务繁忙,还要劳烦桅儿,替本宫照看你冥渊哥哥的伤势。”
蒲白桅进来时,西陵冥渊幽冷着一张脸听皇后在一旁絮絮叨叨,看到她进来,往她身后清冷的瞄一眼。
他盼着凤苏回太子府。
但母后是捧高踩低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真来了,难免要受辱。
见她身后没人,暗暗吁一口气,神色却是愈发阴沉了。
“是,皇后姑母!”
蒲白桅福了福身,一脸的闷闷不乐,皇后只当婚期将近,她有些害羞,嘱托几句回宫了。
皇后一离开紫竹苑,蒲白桅看着西陵冥渊:“太子表哥,值吗?”
“嗯?”
西陵冥渊冷着一张脸:“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蒲白桅眸光澄澈干净:“你故意负伤,难道不是想延迟和桅儿的婚期?””
“桅儿……”
“是,太子哥哥对我只有兄妹之谊,没有儿女情长,桅儿对太子哥哥也亦然。”
蒲白桅愤然道:“太子哥哥为了她,差点将命搭进去,她知道太子哥哥是为了延迟婚约负伤,却不肯来太子府看一眼。太子哥哥,真的值吗?”
昨天下马车时,那个小丫头说你情我愿,都享受了之类的话云云,将他气得够呛。
愤怒过后,骑着马在夜色里狂奔时,他却突然理解了她。
她的母亲姬云瑶,是因为凤大人纳妾,才消失了。
这些,一定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