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凤府缥缈苑,入睡时,凤苏转辗反侧。
在醉仙楼时,师兄君梓墨给她传达了一个信息,皇上年岁越大,疑心越重,不想打破兰家和蒲家相互制约的局面。
因为她手上握着陆家的财富,让落魄的凤家已经有了起色,凤家的存在和日渐壮大,一定会打破兰家和蒲家相互制衡的局面。
那为什么,又说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
君梓墨约她上醉仙楼一叙,是因为太子和蒲白桅婚期将至,宽慰于她。
凤苏实在想不明白,她和西陵冥渊的定数,转机在哪里?
晚春已至,快入初夏时节,天气越来越闷热。
凤苏想不明白君梓墨话里的定数是什么?
她更担心的是,西陵帝还等着她筹集征战绵城的粮草军饷,她整理完陆家的账簿,却发现,陆家每年有大量的财富流向古皖。
古朗给她留下了一个巨坑!
她手上的确握着掌控陆家的令牌,也可以调动陆家的财富,但可供她抽调出来用作粮草军饷的银两却太少了。
拆东墙补西墙,顶多能凑够西陵帝要的三成。
太后寿宴时,她却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
一想西陵帝在宫里等着,明天是她进宫述职的日子,凤苏头隐隐作疼。
陆沉舟和古朗,真是心思缜密,大概将令牌交到她手上时,已经步步为营,算计到她会拿陆家的财富,走现在这一步棋。
凤苏心烦气躁蹬了好几回被子,脑子里如一团乱麻。
想到曾经在金陵的旧事,突然眼前一亮,终于想到一个应对之策,这才闭上眼睛,坠入梦乡中。
第二天,御书房,西陵帝一脸和颜悦色。
看清楚凤苏呈上的奏折时,脸色一沉:“太后寿宴当日,你可是在朕面前夸下海口,说能动用陆家的财力,解决西征的粮草军饷一事。”
“军国大事,岂同儿戏?”
西陵帝雷霆大怒:“耽搁了西征一事,朕唯凤府是问。”
老狐狸!
用凤家威胁她?
凤苏顶着那股迫人的威压,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西陵帝。
她毕竟还是太嫩了些!
虽然怀疑过,古朗将令牌交到她手上的动机,但是却没有猜到有个巨坑在等着她跳。
当时拿着陆家的令牌,跟皇上谈判时,她想的是陆家富可敌国,抽调征战绵城的军饷,短期内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她接手的陆家,徒有数不尽的田产、商铺,可调动的银两却被古朗事先转移走了。
而筹集粮草军饷一事,又迫在眉睫。
西陵帝一脸幽冷看着跪地的凤苏,察觉到她仰头偷看了自己一眼,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
真是个大胆的丫头!
他厉喝一声,问一旁的李公公:“延误军机,朕该如何处置凤府?”
“圣上,二小姐欺瞒圣上,已是犯了欺君之罪;延误军机,更是罪加一等,此罪,此罪…该……满门抄斩。”
“可听到了?”
西陵帝冷睨着凤苏,轻哼一声:“可曾后悔,太后寿宴当日,婉拒了朕的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