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我们能搞得清楚凶手住哪个房间,还是有希望还原出信息的。”我说。
“这是个希望。”主办侦查员说,“真希望你们直接把凶手的身份证号码给我,哈哈。”
“不是没可能哦。”我说,“我们把房间一一打开,整齐的是没有人住的,凌乱的是有人住的。”
“可是如果凶手是还没有开房正准备开房,或者几天都没有回来,当天回来的,因为老板娘每天都整理房间,怕是就不好分辨了。”侦查员说。
我点点头,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算是没力气了,忙了一整天。反正你们已经封存现场了,这样,我们调整一下,明天早晨八点钟,在旅馆门口碰面。”
实际上,我们只睡了四个小时。
到达现场的时候,我们几个人依旧睡眼惺忪。
“这些房间怎么打开啊?”我问。
主办侦查员说:“这个我们调查了,毕竟这只是个小旅馆,采用的方式是,来人的时候老板娘帮助开门,钥匙不交给房客。因为小旅馆不收押金,这样做可以有效防止房客拖欠房费。”
“也就是说,平时所有的钥匙都挂在这块木板上?”我指着现场倒伏的木板,说,“来人的时候,老板娘就从木板上取下钥匙开门?”
“对。”
“还记得吗?”我有些兴奋,说,“我之前说过,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窗帘和钥匙板的变动,是因为凶手有针对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堆钥匙里少了一把,而那一把,就是凶手所住的房间!”
大家可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于是拿起那一堆没有标注房间号的钥匙,开始从第一个房间一把钥匙一把钥匙地试。
整整花了半个多小时,大家终于把每把钥匙对应的房门都找清楚了,唯独少了213房门的钥匙。
“凶手就住这里!打开它!”我高声叫道。
林涛从勘查箱里拿出一个小包,说:“我来,我来。”
我知道他又要开始炫耀自己的开锁技术了。
可惜,没等他话音落下,主办侦查员已经一脚踹开了213房间的房门。
“你,你能别这么粗鲁吗?”林涛拿着一个耳朵扒似的工具,愣在那里。
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房间里非常整洁,显然已经经过了老板娘的精心打扫。
“没住?还是住在这里几天没有回来?”侦查员问,“要是没住的话,就不会有信息登记,那么笔迹压痕就失去了意义。”
我说:“显然是住了几天没回来,不然他为什么不拿别的房间的钥匙,偏偏拿这个房间的钥匙?给小羽毛打电话,让吴老大赶紧分析压痕,看看213房间,有没有住客登记房间。”
说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不对,如果他住了两天以上,他的信息就应该登记在抽屉里的公文纸上。”
“抽屉里的公文纸,时间都接得上,到事发两天前,不可能少。也就是说,抽屉里的公文纸记录到5月31日,6月1日就没有了。”林涛说。
我说:“他没有拿走抽屉里的公文纸,而是撕走了桌面上的,说明他肯定是两天之内住进来的,也就是说,他顶多就前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
“大前天或者前天住宿,前天晚上也就是6月2日晚上未归,房间被老板娘收拾过,第二天早晨又回来杀人。”大宝捋了一捋时间线,说,“这能说明什么呢?”
“不知道。”我低头沉思。
“我有个问题。”侦查员说,“即便咱们能还原出213房客的信息,抓到了他,怎么能证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呢?”
“这个案子,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证据。”大宝沮丧地说道。
“不一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大家看看,每个房间,有没有哪个房间少了毛巾。”
“对啊。”大宝说,“中心现场于婷婷面部盖着一条毛巾,白色的毛巾。显然不是中心现场房间里的毛巾,而是宾馆常用的毛巾。”
“你这样一说,我就有个问题出来了。”在大家分头在每个房间检查的时候,我说,“中心现场就有毛巾,他可以随便拿一条就给于婷婷盖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房间里拿毛巾?这不合常理啊。”
“都检查过了,房间的毛巾一条也没有少。”林涛说。
大家都愣在原地,思考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
“难道是凶手自己带来的毛巾?”大宝自言自语,“那也不对啊,自己带来的毛巾,怎么会和这个旅馆的毛巾一模一样呢?”
“会不会,老板娘就是拿了一条多余的毛巾,放在中心现场的?”马支队长插话道。
“多余的毛巾。”我说,“现场矮柜只能挂四条毛巾,都挂满了,不应该再拿一条过来的。对了!多余的毛巾!”
我转身跑向走廊尽头的阳台。
这和提笔忘字是一个道理,当我们的思维定在房间里的毛巾时,就忘了阳台上有个清洗房,那里面,尽是毛巾。
“既然知道凶手从哪里拿毛巾就可以了啊。”大宝说,“毛巾都拿走了,你在这里面找,又能找到什么呢?”
我没有答话,把消毒柜里堆放的一堆毛巾全部搬了出来,然后一条一条地仔细观察。果然被我找到了!那是一条有一些浅淡红色血迹的毛巾。
“我们在尸检的时候,知道小女孩用指甲去抓凶手,对吧?连指甲都翻折了,还能不把凶手抓伤?现在是夏天,暴露皮肤多啊。”我高兴地说,“在看现场的时候,我们又疑问,为什么凶手舍近求远,不拿中心现场的毛巾,而跑到远处拿毛巾?原因就在这里。凶手从中心现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想用毛巾盖住小女孩的脸,只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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