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定会去调查的,你放心吧,把凶手绳之以法是我们的天职。”
“谢谢您,江队,我等您的好消息哦。”她从江一明的语气中听出想结束谈话的意思,于是,她站起来,扯一扯起皱褶衣摆。其实,她的衣摆没有起皱褶,这只是她的下意识动作,可见她是一个多么严谨的人,或者有强迫症。
送走白巧巧之后,江一明回到办公室,周挺还在沙发上坐着,他问江一明现在应该怎么办?江一明说先去走访吴亦雅,看看她怎么说,她有可能对吴亦俊起杀心。
2009年8月,西岩市国土局的副局长一家三口被灭门,经过当地刑警半个月的侦查,把两个凶手抓捕归案,原来是陈副局长的外甥和侄子干的。结果,两个凶手都被判死刑。
他俩的杀人动机是这样的:侄子的父亲得尿毒症,要很多钱治疗,向陈副局长借钱,陈副局长的妻子在当地经营金饰生意,资产好几百万,但是,陈副局长和妻子一分钱也不借给侄子。侄子全家人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他侄子把这事跟他外甥说。他外甥也曾经向他借过几次钱,但是都空手而归,不仅如此,还被陈副局长的妻子狠狠讥笑了一顿。说着说着,俩人越来越愤怒,于是,商量着把陈副局长一家三口全部干掉。
结果,他俩于8月16日,用仿制的钥匙打开他们家的门,先把才8岁陈曦杀掉,陈副局长夫妻听到响声,从卧室出来查看,俩人都被乱刀捅死……这就是冷漠的亲情带来的恶果。所以,吴亦雅也有可能杀吴亦俊。
吴亦雅住在芳村的一个朋友家里,因为他们的房子被法院强制拍卖了,幸好吴亦雅的朋友为他们提供了住所,否则,他们不知该怎么办。
吴亦雅住在阴暗、潮湿、狭窄的一楼里。她刚刚下班,中午回家后要做饭送到医院去,给旭日升吃。她有个8岁的女儿,在第六人民小学寄宿读书,因为吴亦雅没有空照顾女儿。
江一明和周挺敲开吴亦雅的门,她一眼就认出江一明,她请他们进屋说话。他们点点头走进去。吴亦雅顺手把开关打开,屋子一下亮了,显然,吴亦雅是在昏暗的屋子做家务的,舍不得开灯浪费电费。
吴亦雅身材高挑,五官小巧玲珑,皮肤略显黝黑,眼睛明亮如钻石,但是,表情忧郁而焦虑,没有一点笑容,这给貌美如花的她大打折扣,那是被沉重的生活压垮而留下的痕迹。
吴亦雅给他俩倒了两杯开水,加上几根稀疏的茶叶,然后拿个凳子坐在江一明对面,低着头,默默不语,样子木然。
“听说你老公旭日升生病住院了?”江一明不忍心直接问她案发时间她或者旭日升在哪里。一走进这个家,江一明就对他俩的遭遇充满同情,对吴亦俊的无情非常反感,用为富不仁来形容吴亦俊非常合适。
“是啊,已经住院两个月了,天天都在透析、吃药、打针,医院像个吃钱的机器,永无止境,唉……”她沉重地叹一口气。
“听说你曾经想向吴亦俊借50万元,用来给旭日升换肾?”
“是啊,伤心的往事最好不要再提了。”她的眼眶湿润了,但是,她把头歪到一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找到了匹配的肾源吗?”江一明知道肾源极其难找,一百个需要换肾的病人中,只有五个人能幸运找到相配的肾源,所以,杀人取肾的案子时有发生。
“主治医师说能找到,但是,供肾者要卖40万一只,加上移植手术和用药,最少要60万,所以,我只能低三下四地向……我哥借钱,结果,他不但不借,还打了我。”她甩甩头,好像要把痛苦甩掉似的。
“我听说吴亦俊每次都会给你钱……”
“是的,最多一次给5000元,有时给500百元,那有什么用啊?而这点钱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对我们来说是杯水车薪。”
“所以,你很恨他?”
“对,他见死不救,太冷漠无情了我能咽下这口气吗?毕竟我们是亲兄妹啊……”说到这里,她忽然闻到一股烧焦味,赶紧跑进厨房去看正在煮的稀饭。两分钟之后,她重新回到客厅。
“有人说你恨不得杀了吴亦俊,这是真的吗?”
“对,我真想杀了他,他实在可恨可杀!”她的眼里喷出怒火,好像把房子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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