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后来,才慢慢从村里大嫂、大娘、大婶口知道真相。
这里的村民全是在战场受伤严重,失去劳动力又无人照料的退役士兵,有人把他们悄悄接到这里。
林听音来到这里后,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那些大嫂、大娘、大婶一起照顾那些伤重不能自理的士兵,还有新送进来伤兵。
刚开始时,以为只是照顾他们的身体,治好他们身上的伤就行。
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她要做的不只是照顾好他们的身份,还要安抚他们在战场上受伤的心灵。
从前她一直很讨厌当兵的人,觉得他们言行粗鄙,性情又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打心里瞧不上他们。
自从来到村子后,看到他们身上的伤才知道战争有多么残酷,看到死亡才明白生命有多可贵,也知道战场上,只要一点点极小的错误,就足让成千上万的将士丢掉性命,还有无数的百姓将失去家园。
每天面对这引起残缺不全,灵魂却异常高贵的生命,才知道陌桑的醉卧沙场君莫笑,是何等的英勇无畏。
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种种行为,林听音羞愧得无地自容。
现在蓦然听到自己可以离开的消息,心里突然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可是又不得不走。
祖父的八十大寿不能不回,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那个人的背影。
照顾了他一个多月,已经从一开始的敬畏,到现在慢慢地习惯他,每天都希望能陪说他多说说话。
然而……
他跟她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
无论她怎么想讨他开心,他却永远是淡淡的。
弥生看一眼,猜到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主子说,人会走,村子不会走。”
林听音的眼睛一亮,意思是她以后还可以经常到这里,还可以见到泽公子,笑着问:“从这里回到榆城,最快需要走多长时间。”
“骑快马,需要两个时辰,坐马车则需要三个时辰。”弥生道。
“我可以在九月十五那天早上再回去吗?”林听音小心翼翼问。
“可以。”弥生惜字如金。
他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犹豫,传完话就离开,朝林听音来的方向走。
林听音回到屋内,兀自坐在一面破旧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茫然。
能回家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会犹豫,甚至还有一些些不乐意的心情。
想到祖父的大寿将至才惊觉,原来已经是九月,不知不觉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两个多月,三天后就是九月十五。
遥想去年登高文会时,还跟柳姐姐一起赏菊花,只是今年……以陌桑的过人才华,肯定会是今年的魁首,柳姐姐恐怕只能屈居第二。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赛诗会之前,谁又会想到,陌桑竟如此的惊才潋滟。
陌桑现在于她,唯有心服口服,自语道:“陌桑,只愿你得一心人,知你、惜你、爱你,白首不相离。”
而此时,弥生正跪在泽公子身后,低垂着头目光不敢正视。
窗前的泽公子负手而立,笔直站在窗前,仿佛他的姿势从林听音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变过。
良久……
泽公子才淡淡出声:“有桑儿在,想来今年的登高文一定是很精彩,可惜我无缘到聚华峰看着她大放异彩。”说完后却忍不住满意笑出声,不想却引起一阵强烈的咳嗽,好一会儿才停止。
弥生担心得直起身体,却不敢出声相问,只能担忧地看着泽公子的背影。
泽公子身上那股孑然超脱气质,隐隐有种压倒众生的气势,令他无法开口,甚至是不敢正视。
“登高文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桑儿受伤的事情我也知道,世道险恶,你要保护好她,在大比开始之前,你不止是要防着瑞王府,还是防着其他八国的人,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再也伤不起。”
泽公子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不敢拒绝。
弥生的头垂得更低,几个字艰难地从他口中挤出来:“属下遵命。”
泽公子的喉咙里面发出一阵自嘲地笑声,却十分开心地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主子就是陌桑,是唯一的。”
弥生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男子没有理会他,大步走出房间,自言自语道:“每年的九国大比,都让人无比期待,尤其是今年。”
因为有她在,九国大比,他一定要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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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常看书页,今天一看才知道,大家送了灵琲好多东西,现实连花都没收到过,别说是钻石,好感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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