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入冬,看到你到时怎么熬过。”
陌桑想了想,满不在乎地笑笑道:“以前大哥经常对我说,今日不知明日事,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言不负此生不负自己,所以酒要大口的喝,肉要大口吃,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呢。”
蓦然听到这番话,上官尺素脸上冒火的表情突然淡了,脑海里闪过昔日与陌家三兄弟在一起谈天说地的画面。
而颜惑突然听到陌桑说出这样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不禁为她的潇洒豪迈喝采,这几句话可以跟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媲美。
大声喝彩过后,却是莫名的心痛,若没有亲身经历生死别离,若没有亲眼看到过死亡,是不会像这般懂得珍惜生活,懂得及时行乐,陌桑却恰好在豆蔻之年经历了这些事情。
刚才她的一番话,是对人生的大彻大悟,是看破了万丈红尘……
宫悯看一眼陌桑,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只是目光更加深邃,深邃得像两个黑洞,像是陌桑吸入洞中仔细研究。
上官尺素身为医者,最清楚陌桑的身体状况,无奈道:“不过是让你吃得清淡些,清理肠胃,你至于说得自己这可怜吗?”
“你给我吃半个月没油没盐的草看看。”陌桑马上冲他哄一句,扁着嘴巴瞪着他。
“什么,没油没盐,我只是交待他们,让你吃清淡点,没说不放盐不放油,不让你吃肉,你的身体就弱,什么都不吃……”
“本郡主一会儿回府,就把弥月的耳朵切下来红烧。”不等上官尺素说完,陌桑就火冒三丈道,该死的弥月白白害她吃了半个月的草。
三人面上不由一愣,陌却不等他们回过神,继续大声道:“颜惑公子,你跟老罗是不是很熟,让他明天早上送十篓八篓蟹、大河虾到陌府,还有新鲜的河鱼也送上几尾,再把你们望江楼招牌菜,送一桌到陌府……”
“桑儿。”
见陌桑越说越过份,上官尺素怒了。
陌桑马上笑眯眯道:“放心,这些不是给本郡主的,而是给三叔和表哥接风用。”
宫悯听到,看着她淡淡问:“容华郡主,你就一点也不好奇,耶律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江边吗?”
陌桑的眸光一斜,白一眼宫悯,这个男人是明知故问,冷冷道:“他们来江边,自然跟我们是同一个目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宫悯默念着这句话,心里暗暗体会,眉意的宫印越发的鲜艳夺目。
两人正暗暗较劲时,突然听到颜惑道:“你们快点看,他们撤走了。”
陌桑马上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不少马车,从不同的方向离开河堤。
宫悯看到后,淡淡道:“容华郡主,他们撤走了,今天应该不会再其他国家的战船从这里经过,我们回宫吧。”
“好。”
回过头,陌桑轻轻应一声。
别过颜惑和上官尺素后,两人原路回到皇宫,刚下马车就被人直接带到御书房。
元和帝一扫往日的慵懒,目光落在陌桑身上,眼眸不由眯起:“容华,住在陌府内的客人可好?我们很快便要用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