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谨之正在穿夜行衣,便问,“谨之,你要出去?”
郭谨之说,“我出去看看,说不定又是神仙谷的人在闹事。”
朱菲语怎么会放弃看热闹的机会,她用飞快的速度穿上夜行衣,两人如黑暗中的两只蝙蝠,飞出了窗外。
一到外面,只听见从北门传来一阵吵闹声,两人一点头,朝北门冲去。在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夜行人在听到这惊人的钟声后,朝北门赶去。
两人快逾奔马,不一会就来到了北门,跃上了街边的一棵大树。只见北门口有两伙人在争执。一伙人穿着乡丁的衣服,一伙人都穿着一身青衣,人数当在十几名。
只听一名青衣汉子对守门的说,“烦你去通报一下苏老爷子,就说神仙谷的钱二找他有事。”
那守门的说,“现在正是半夜三更,等明天白天你们再来,恕我们不能让你们进去。”钱二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他一声冷哼,“我敬重苏老爷子在西北道上的名声,才对你们如此礼遇,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只见苏家二少苏虎带着一群巡夜的,听到警钟赶了过来。一名小头领对他一阵耳语,只见他眉头紧锁地点了下头。
他来到钱二面前,一抱拳,“原来是神仙谷的钱二先生到了,只是我们苏家集也有自己的规矩,就是过了酉时,城门就关了,还请你们多担待。”
神仙谷的人虽狠,但要他们想大兵团样的攻打城门,那可不是他们的强项。钱二望着虎视眈眈的那群弓箭手,他也只能作罢。
只见他阴沉着脸,朝自己的手下一挥手,撤了。钱二临走时的那种阴冷的眼神,苏虎感到有一阵寒意如刀子般直刺他的心里。
望着那群人在黑暗中消失的背影,苏虎告诫守城的。“城门紧闭,四门加派人手,谨防敌人偷袭。”
说完,急匆匆朝家里赶去。人都散了,朱菲语无趣地摇了下头,轻声说,“真没劲,就这么散了,我还当他们要血拼一场。”
郭谨之沉思了会,说,“神仙谷的人不会就这么作罢的,今夜注定是一个热闹的夜晚,看来我们是没有机会睡觉了。”
她对朱菲语说,“走,我们跟着苏虎去看看,你没发现刚才在城门口,那人对他的神秘耳语吗?”一听说有好戏看,朱菲语一时又来劲了。
两人跟在苏虎等人的身后,来到了苏家大院。苏家大院就像是一个小庄院似得,门口有两名乡丁站岗。两人上了房顶,跟着下面的苏虎一路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前。
那间屋子里亮着灯,从窗影里看,里面似乎还有许多人,这里就是苏老爷子的书房。苏虎刚到门口,里面就传来苏震北的声音,“是小虎吗?快进来。”
郭谨之和朱菲语见苏虎进去了,她们两人也没有闲着,伏在屋檐下,从门上的那扇小窗里朝里望去。只见一个满脸红光,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跟一伙人在商量事情。
苏虎一进门就问,“爹,听说费二叔来了,而且是负了伤,是神仙谷的人打的吗?”苏震北神情凝重地点了下头,说,“贝大夫正在里面给他治伤,这事有点麻烦,这神仙谷我们恐怕惹不起,等天一亮,你们就把他送到江南费家去。”
这时从里间走出一位二十左右的女人,“爹,费二叔伤势很重,他经得起这几千里的颠簸吗?”
苏震北眉头一皱,“丫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跟费二叔的交情你们不是不知道,假如要用我一门的性命来换他一人的性命,我都愿意。可是,我们现在要为整个苏家集的老百姓着想,神仙谷都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苏凤无语了,他知道老爹的性格,一生豪爽,最是讲义气。这时,苏震北的拜把子三弟林魁说话了,“大哥,就让我带上苏鹰和凤丫头,再带三名家丁,我们等贝大夫给费二哥处理好伤口,即刻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苏凤素日最敬重的就是费仁杰这位二叔,她当然愿意担当这一护送的任务。她双眼红红地对苏震北说,“爹,你们去神仙谷参加武林大会,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有风吹草动,就撤回来,女儿不能没有你。”
苏震北呵呵一笑,“这次武林大会,天下英雄都会去,那个老魔头明里也不敢把天下英雄怎么样,你就放心地跟三叔去。还有鹰儿,路上一定要帮你三叔多担待点,一切都听三叔的。”
这时,贝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望着苏震北问,“你们真的要连夜送费老二回江南?无论如何要记住,马车一定不能太颠簸,否则他身上的多出伤口就有可能崩裂。”说完拿过一个包袱,“这里面有点药,你们拿着在路上好给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