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云乔果然在小咖啡厅见到了丁氏夫妻,甚至也把孩子抱了过来。
云乔对丁少奶奶道:“你伤口未愈,不应该下床。”
丁少奶奶:“船医和那些学生们都说,我伤口愈合得出奇好,应该下床走动,对身体更好些。”
云乔点点头:“西医的说法,应该更先进。”
丁少奶奶又让云乔看孩子。
丁子聪非常诧异看着云乔,因为她年轻美艳得过了分。
云乔回视他,眼眸镇定而冷漠:“丁先生,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丁子聪急忙收回视线。
云乔继续问:“怀疑我是假的?你这个人,应该很难相信旁人吧?”
丁子聪:“……”
他的确是,但被点破又有点尴尬。
云乔也不废话,只说自己的“报酬”,是丁子聪要做她门徒,叫她一声姑姑。此生任凭云乔驱使,忠心不二。
丁子聪更诧异。
丁少奶奶那边出声:“姑姑,多谢你救我和彤彤的命!”
丁子聪回神,也道:“是,姑姑,今后我们都信奉您!”
云乔:“我的事,不要对其他人讲,自己知道即可。否则,我会不高兴。”
她离开之后,丁家两口子说了很久的话。
丁子聪觉得,还是应该给云乔一些钱财,否则不安心。
船医们想要见云乔,问问她如何救治的,云乔没同意。
她说不出所以然。
这是她最羡慕西医的地方,他们能把每个步骤都用令人信服的术语记下来,表达清楚,省了很多麻烦,而且容易传授给其学生。
中医也有很多说法,云乔也学过,然而当前社会,西医更吃香。
接下来数日,云乔依旧是每日吃吃喝喝,睡觉、打牌。
等船到了广州,她又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了。
“七爷,到了广州让我尽地主之谊,安排吃住如何?”程立问。
席兰廷表情淡淡:“不用麻烦,我们住饭店。”
“饭店不如我的小别馆便捷。”程立道。
祝禹诚也道:“是啊七爷,广州这边程二哥很熟,听他安排肯定错不了。”
席兰廷再次道:“不用。”
门口有人开了汽车,身后还跟着三辆。那人远远恭敬和席荣打了招呼,然后把驾驶室让给了席荣。
席尊帮着拿行李。
程立又问云乔:“你住到家里吧,他们都很想念你。”
程家的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云乔。
哪怕外婆去世了,程家也不会翻脸,这是云乔的自信。
只不过,席兰廷是陪云乔来的,云乔不能转身就丢下他。
要是其他人还好说,席兰廷可不好伺候。这位大小姐需要捧着,稍微怠慢了点,回头就得挨他一箩筐骂。
云乔对挨骂没瘾,只得拒绝程立:“我还是跟七爷走。等我安顿好了,再去看她们。”
说罢,云乔上了汽车。
席兰廷已经坐稳,等候多时。
汽车开了出去,程立还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挪脚。
祝禹诚凑近几分,低声笑道:“二哥,你很伤心?”
程立苦笑了下。
少女心思,真是易变。两年前云乔缠着他,二哥长、二哥短,热络得不行。现如今就把他甩在身后,与其他男人离开了。
程立笑罢,口吻倒也不是十分失落,对祝禹诚道:“走吧,你住老宅那边,到时候见见我们家人。”
“二哥不生气?”
“不会。”程立笑道,“云乔的心思,我最清楚不过了。多谢你关心,还是别说我的私事了。”言下之意,暗含警告:我把你当朋友,你再看我热闹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