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个后抬,身形顿时而起,悠悠然的模样落定在阶上,站在了凤鸣的身旁。
凤鸣的视线本是看向了阶下君怀闻和席绾灯的方向,看着席绾灯甚至一句话都未说便被君怀闻生生给卸了下巴,踩碎了脚踝,眸底的震惊一阵大过一阵,面上的神绪强撑着,袖中颤抖的双手,却早就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直至锦嵩那小小的身形落在了她的身旁,女子一直望着远处的视线这才是猛地一阵颤抖,匆忙沉下了自己的情绪,侧眸看了锦嵩一眼,脚步略略退开了一些,对着锦嵩的方向点了点头,而后便打算往后退去。
锦嵩的目光并未看向凤鸣,手中依旧是抬袖掩面,眸底的嫌弃分外明显,便是在凤鸣的脚步即将退到自己的身后位置时,正常男子的声音从锦嵩的口中缓缓而出,生生止住了凤鸣要后退的脚步:“我刚回来就出了这么闹心的事情。”
凤鸣垂着的眉头略略一顿,抿了抿唇,自然知晓锦嵩的话是在对自己所说,顿住了许久,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在斟酌过后,缄了口。
单手遮面,加之凤鸣垂着头,自然是看不见锦嵩的表情,男子的身形虽是孩童的模样,面色上却是一阵浓烈的冷笑,声音越显低沉:“让这样的人在君凌宫前闹腾这么久,你这个手边人,有些不失职啊。”
音调虽是低沉,却是透着些许寒凉的笑意。
末了,锦嵩一把甩开了衣袖,双手背在了身后,一个侧脸,抬头冲着凤鸣扬起一个格外干净的笑意,男童的声音欢快扬起:“你说是吗?”
声音清脆且响亮,惹得阶下的不少人都是想向着阶上投去了视线。
凤鸣的眼眸下意识地看向了锦嵩,对上了男子那双分明透着寒凉的眼,口中一个结住,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让席绾灯带着这么多人在君凌宫前停留了这般久,自然是她凤鸣所做,若是真的应了锦嵩的话,岂不是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职?
向来冷静平稳的眸子里滑过一道深邃不已的情绪,掩盖住眸底的不安,凤鸣再次垂下了视线,低头行了一礼:“是凤鸣的不是。”
嘴角勾起一个漠然不已的笑意,锦嵩收回视线,再不看向凤鸣,转过眼,重新看向了阶下的方向。
君怀闻的脚依旧踩在席绾灯脚踝位置上,眼角含着冷冷的光,漆黑的眸子垂下,看着席绾灯许久,一直没有显露的笑意竟是一个翻涌,从嘴角重重漾开。
“嗬嗬。”
单手端在身前,君怀闻的眸子陡然抬起,凌厉的视线投看向了不过约莫十步远方向,那个守着席罄书尸首的男子。
男子长得太过普通,并未惹得君怀闻的注意,视线很快移开,落在了那躺在地上的席罄书的身上。
笑意越显浓郁,君怀闻的眸中似是跳过一缕好笑的光,口中的声音不高不低,沉稳,却是足以这君凌宫前所有人都能听见:
“啧。”
“这席罄书,竟是死得这么惨。”
笑意太过于浓郁,以至于,这君凌宫前的众人,皆是没有能反应过来这君怀闻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