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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凌宫。
夜色凄寒,凉意十足。
主殿内,除却那偌大案桌上明亮的灯火,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主位上,君怀闻的身形略略侧着,倚靠着手边地软垫,单手枕在脑后,黑发未有束起,不过随意地披散开来。
眼睛闭着,状似睡着了一般的模样。
整个殿上,一片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主殿案桌阶下位置,一道小小的黑色身形缓缓幻化而出,凭空凝结出一道孩童一般身影,却依旧,是一片寂静无声。
站在原地有片刻的功夫没有动,锦嵩一身暗紫色的衣袍,小小的身子依旧透着孩子一般的稚嫩,只是那双眼,却是泛着万般的深邃,看向了那案桌后,正在小憩的男子。
视线四下张望了一瞬,终还是看向了君怀闻的方向。
君怀闻,已是整整七日,没有离开这主殿之上了。
莫说无人敢劝说,便是连影都是不敢开口提及劝说之事。
如今看来,只有锦嵩,才是那劝说的最佳人选了。
也正是因为影的开口,本是在外玩耍的锦嵩,这才到了殿上。
身形幻化在殿上,锦嵩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案桌后面躺着的君怀闻。
寂静,像是由心底而生,从君怀闻的周身散发而出,将整个主殿所吞噬。
眉头轻皱了一瞬,锦嵩无声地叹了口气,已是打算迈开步子向着君怀闻的方向走去。
“想出去玩便去,没有人拦着你。”
脚步不过刚抬起一丝,君怀闻依旧闭着眼,声音却是低沉出口,在整个主殿上,缓缓回荡。
眉心狠狠一蹙,锦嵩的步子陡然收回,目光灼灼抬起,看向了君怀闻的方向。
“若是银两不够,找影。”
言语间,君怀闻眼依旧闭着,却是缓慢地翻了身,向着另一个方向侧躺了过去。
眼眸黯沉了一瞬,锦嵩重重地闭了闭眼,斟酌了片刻,成年男子的声音出口:“你要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嗬。”
凉薄至极的一声轻笑从君怀闻的口中低低而出。
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声气息,却像是悲凉了几千年一般,寂寥不已。
“与你何干。”
下一刻,越显冷漠的话音出口,径直夺了锦嵩接下去想要说的所有话头。
眉头本就是紧蹙着,闻言,锦嵩的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看着君怀闻那侧对着自己的面庞,呼吸都是有了一瞬的急促。
“好一个与你何干。”
“君怀闻,你瞧瞧你的样子,你还是魔界的君帝吗?!”
眼眸依旧紧闭着,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君怀闻眉头轻轻一挑,声音平静而出:“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