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朵又笑。
“所以你只要抓着我的手就行。”
抓着我的手,让我带着你,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只要开心就行。
陈礼衡还是在颜小朵生日的前一天就离开了。
因为别府的工作结束,突然要转战东京,到他不得不启程离开的时候,颜小朵还是偷偷去了与他约定的房间。
淡黄色的榻榻米上,他的衬衫歪斜,她和服的衣襟则被他拉扯得松松散散。
他要她背她的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
他的吻就落在她的颈间,湿热而绵密,几乎灼烫了她全部的灵魂。
颜小朵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轻吟,着急想去扯他身上的衣衫。
“唉!”
陈礼衡却伸手打开,吻依然在她的颈间徘徊,一只大手挡住她伸来揪扯住他衣衫的小手,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第二个数字是什么?”
她整个人简直要疯狂。
“5!是5,嗯……”
他的吻又落下来一分,她每答对一个数字他便越发凶狠,好像不到把她逼疯便不罢休似的。
颜小朵衣衫散乱,海棠花的和服散落在榻榻米上。
陈礼衡的头越埋越下。
她累了,他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抱着她仰躺在榻榻米上。
颜小朵累极了便像只慵懒的小兔子,安安静静窝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
陈礼衡的胸膛不断起伏,也在平稳刚才混乱的气息,低下头去,看见她睁得大大的眼睛。
“看什么?”
颜小朵又仔细盯着他瞧了半天,才凑到他跟前。
“你喜欢我吗?”
陈礼衡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一句话都没说。
颜小朵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顿了顿,才低下头去,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之后陈礼衡才轻轻出声。
“喜欢是什么?”
她又仰起头来,睁大了眼睛。
“你没喜欢过谁吗?难道你过去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陈礼衡看着她,继续一言不发。
颜小朵单指去挑他的下巴,笑得像花一样。
“哎呀!原来你真没喜欢过谁啊!看不出原来你是这么纯情的。”
她说完了就低低地笑,花枝灿烂得像个小狐狸精似的。
陈礼衡微眯了下眼睛,突然低下头去吻她,总觉得心都是暖的。
颜小朵便继续笑,两个人又吻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亮以前,颜小朵开始做梦。
梦里都是这些年她同颜豫北的一切,开始是和睦又相亲相爱的兄妹,到最后她自己捅破了那层纸,到后来的相知相处,再然后又分开。
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问题总是那样多,似乎越想爱就越没有办法在一起。
她疼过爱过又醒了,再然后,她遇到了陈礼衡。
陈礼衡,他也算不得实际意义上的好人,明明有妻有家,可却还是惹了她。
颜小朵想着梦着,莫名其妙就开始头痛了。
她不停地叹息,不停地摇着疼痛的脑袋,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来,先是揉着她的眼睛,然后是太阳穴的地方,直到她紧绷的神经慢慢舒展开来,再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夜里,她才慢慢好了起来。
天亮以后张一鸣过来敲门,颜小朵睡得迷迷糊糊的,只呜咽了一声,连眼都没抬一下,便往陈礼衡怀里钻。
陈礼衡抓起一旁散落在地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才轻声对屋外的张一鸣说他知道了。
张一鸣走开,陈礼衡低头,试着把她的手脚拿开,她却呜咽一声缠他缠得更紧了,漂亮的脸颊红扑扑的,就像一只等人采撷的红苹果。
陈礼衡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脸颊,细细的,绵长蜜意的,越吻便越觉得她的脸颊真是香,几乎令他欲罢不能了。
可惜时间不等人,他还有公事要处理,马上就得离开。
颜小朵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手边的电话早就已经没有电了,等她在地上摩挲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手表,才知道自己已经睡过中午了。
环视周围一圈,不只人影全无,就连那个男人本来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外衣都不见了。
颜小朵有些恍惚,盯着空荡荡的衣帽架看了很久,等确定这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而他已经悄无声息地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她才拢着身前的薄被,忽闪着眼睛,低低的,好像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