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羊摧没有搭理她,大步走进卧房,当着丝丝的面,从母亲的梳妆匣里取出一条珍珠项链,揉成一团塞进怀里。
丝丝瞪大了眼,慌慌张张道:“大少爷,你……你……”
“丝丝,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丝丝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道:“让老爷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羊摧顺手摸摸她的头,道:“那就嘴紧一点,别告诉他。”
“要是……要是夫人还在……”
“如果她还活着,是不会介意我拿一两件首饰的。丝丝,不要自寻烦恼,下次我来的时候,把脸转过去,什么都不要看!”
羊摧扭头走出松风院,内心涌起一阵阵悲凉,如果他的生母还活在世上,看到羊桑桂这样对她,会怎么说,怎么想?
她身子骨虚弱,勉力生下羊摧后一直病恹恹,缠绵病榻七八年,没来得及看到儿子长大成人,就先一步弃世而去。羊桑桂没有再娶,松风院的一切摆设,大到床柜桌椅,小到花瓶香炉,无不停留在夫人玉殒香消的那一天。
羊摧找到四房的羊捷,偷偷摸摸把珍珠项链给他看,说没找到拳经,但翻到了这个,足够他们乐呵一阵子了。羊捷接过项链,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道:“这是上好的‘东珠’,贵重得很,万一让大伯知道……”
羊摧打断道:“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哥俩只管换了银子喝酒去!”
羊捷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羊摧看得分明,暗暗冷笑,阿福法眼无差,这小子果然另怀心思,意不在此!
羊摧不再多说什么,陪着羊摧继续过去糜烂的生活,寻欢作乐的空当,他时不时旁敲侧击,有意无意怂恿羊摧不要放弃,再去找找拳经。
一直闹腾到深夜,他们才醉醺醺回到羊氏老宅。
回到小院后,羊摧打了一桶冰凉的井水,简单洗了把脸,酒意尽去,神采奕奕。“云丹砂”的好处出人意料,他酒量一下子变得深不见底,喝酒如喝水一般,羊捷不知抠了几回喉咙,黄胆水都吐干了,羊摧依然千杯不倒。
羊摧醒悟过来,如不装醉就露馅了,幸好羊捷先一步不省人事,他暗暗提醒自己要悠着点,莫要再犯以前的过错。
万籁俱寂,风声呜咽。闹腾了大半夜,羊摧一点都不困倦,仰头望着明月,拳经上的小人儿一个个浮现脑海,清晰可辨。他拉开架势摆了一遍又一遍,始终练不起来,总觉得别别扭扭,哪里不对劲。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拳经虽好,也得有人指点,放着现成的师傅在,何不向他请教!阿福也是存了这个心,看他是不是耐得住性子吃得起苦,所以才把拳经丢给他,不多说半句话。不过羊摧心中始终拿捏不准,阿福知不知道锦盒的夹层里藏了一颗“云丹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