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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垂眼轻轻应了声,离渊肯定的答复让她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可依然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惶恐不安,这三年来,如果不是离渊陪在她的身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
孤魂野鬼?
亦或者,早已魂飞魄散。
她对离渊的感情很复杂,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离渊受到丁点儿的伤害。
却又离情爱少了几分,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对于平日里离渊做出的亲昵的举动,她虽然生气,却并没有什么恼他,正是因为回应不了,却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对于离渊,和齐逸风又是不同的?对于齐逸风她能狠下心,可对离渊,她狠不下心。
“……记得本尊的话,这几日小心一些。”苏岑半天没出声,离渊也没当回事,只想着她还在担心自己,一双森冷的金眸里染上了一抹柔和的光,转瞬间,扬起衣袖,轻轻一摆,苏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蛇殿外,眼睁睁看着蛇殿的门在她面前关闭。
她怔怔瞧着,许久,才喃喃念出一个名字……
翌日一早,一道身影悄悄出了揽月阁,看看四下无人,才潜进了对面的流云阁。
来人到了流云阁内,絮言早就等在那里半天,瞧见了,冷着嗓子哼了哼:“呦,你这可真难请啊。”
来人不安地绞着手,唯唯诺诺的道歉:“这、这不是怕让别人瞧见吗?岚月……夫人呢?”
絮言白了她一眼:“跟我来吧。”说完,带着来人进了正房,绕过屏风进入了内室,岚月正坐在梳妆镜前,正慢条斯理地拿着檀木梳理着自己一头的青丝,透过铜镜看到来人,嘴角扬起一抹笑:“夏竹?”
来人正是夏竹,听到这一声,连忙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是、是奴婢。”
“知道本夫人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吗?”
“奴、奴婢不知。”夏竹撑在地面上的十指慌乱地抠着地面,心思乱成一团,其实她大致猜到了,肯定是和昨夜娘娘的不对劲有关,可她却又不知道要不要说,如果说对了还好,说错了……
岚月听到这,脸色一冷,把梳子放下来,站起身,坠地的长裙给人一种很仙的错觉。
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却冷酷得让人畏惧。
“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怎么,即使不想想你自己,也不想想你那年幼的弟弟了?”
“夫、夫人!”夏竹重重磕了一下头,吓坏了:“夫人饶了奴婢的弟弟吧,奴婢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有什么事夫人尽管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夫人放了他……”
“放不放是本夫人说了算。”岚月满意了,重新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瞧着浑身被吓得抖成筛糠的女子,用脚尖点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俯身,笑容了掺杂了几分残忍:“告诉本夫人,昨夜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