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大汉按着几乎被扭断的手腕退开,咒骂着、呼喊着:“你可不要不识相,看清楚是谁救了你!”这并不是警告,而是真正进攻以前的狠话。言语间,身材魁梧壮硕的他在骨骼噼啪声中变矮变瘦,从大汉变成一个精瘦男子,怪异的是,夸张的黑色血管从他皮下膨胀起来,
魔尊灵活地一翻猎刀,刀刃刺入地面,便支撑着他全身而起,同样迅猛的还有发生异变的领头人,他以更快的速度扑了上来,在黑色血液支撑下的肩膀宛如钢铁坚硬,撞在魔尊下巴上,满头金星登时让魔尊一慢。另外几个人接着就跟上来,猎刀打落下去,大小臂被分别摁住,有人照着魔尊脚跟就踢,魔尊彻底失衡,向后仰倒。
他们都以为魔尊就此罢手,毕竟魔尊还负着伤,但还没完的是……砰!后仰在半空的魔尊一个勾拳,把领头男人一同拉倒过来。两个人倒在一起,其他人一拥而上。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强壮!”
“给他吃静心草,快拿来,快点!按不住了!”
“先把大哥拉开。”
“把那把刀踢远点,别进这屋子!”
一阵嘈杂中,眼前还一片模糊的魔尊挨上几拳,一团植物根塞进嘴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被拉起来。
那植物的根满是烂草席子的臭味,魔尊下巴和脸颊连连吃了几圈才吞下去,那种麻痹效果奇快的植物立马就让魔尊难以动弹,用不出气能的魔尊驱散不了。
领头男人拍拍赤裸的胸膛,望着还在疼痛的手腕,嘶嘶几声才说:“把他带去营帐那里。”他揭起被单,把还在大喘气的少女拉起来,“我都跟你说了,看这体格他就不很安全,你还在这里守着他。尤其那把刀,干嘛不早点拿出去?刚才我们再慢一点,可能就会出人命。”
她按着胸口,以深呼吸平复心中的波澜,“他救过我的命,我当然要守着他。再说了,刚才他也没对我做出什么攻击,他只是把被子罩到我头上……”
“够了。”男人打断她,“他醒了,我们马上就会跟他问个明白。说着他让了一步,另外几人架起魔尊往外抬,少女望着魔尊在毒素下麻木的表情和冷光四射的青色眸子,还有被打得红肿的脸,抿抿嘴,带着担心道:“你们不要伤害他……我觉得,他本意不坏。”
逐渐变回原貌的男人在门口停住,皱着眉回望了一眼,在沉默中带上了门。
外面是同样的木屋,在不算平坦的贫瘠山坡上零散坐落,穿着简单棉衣的人们竹筐里装着猎刀、镰刀,还有挖来的野菜,或瘦得皮包骨的兔子。他们见到魔尊被羁押出来,纷纷停步相视,目光的尽头,便是十几个卫兵巡逻的营帐。
“叫大家集合。”领头男人给卫兵打招呼,穿上缝了兽皮的外衣。
魔尊上下打量卫兵,即使是他们南方的民兵队,也比这个的武器配置好的多。生锈铁甲挂着兽皮,勉强遮着要害,手臂和腿脚大块大块地裸露着,那兵手里拿的是根木棍,木棍末端绑了块磨利的石头,简陋得让人咋舌。
营帐里走出几个同样穿兽皮外套的男子,朝中心的大帐集中。魔尊被一把扔进去,他们分别环绕魔尊而坐。才刚落地,就有几脚不轻地落在魔尊身上。
“他刚才还攻击我,力气不是一般的大。”领头男人摇了摇脑袋,向大家晃晃紫红的手腕。
“的确挺能动弹。”踢魔尊后背的男人一下子退开,即使是被麻痹,他刚才也感觉到魔尊紧绷的后背在挣扎,像个火药桶,随时都会炸开。
男人中最为老态的那个半蹲下来,在魔尊手腕上捏来捏去,“我靠,十九岁。”
“十九岁,有这样的身体素质,是我们以前未曾见过的。这或许,就是他活着落到这里来的原因。要问出底细来,我们还是先给他自由吧。老四,别踢他了。”领头男人边说边走到营帐口,拉开帐布对卫兵说:“把静心草的解药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