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后,扶桑偷袭美利坚军港,美利坚参战,有了盟国相助,战势逐渐扭转,属于江北军,属于全中华的胜利,已是指日可待。
半年后,江北,北阳。
傅良澜这一日起的极早,她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梳好了头发,她今年已是三十八岁了,无论平日里如何精心的保养,她的鬓角已是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更是深刻起来。
她画好了妆,换了身裁剪合身的旗袍,披了件羊绒大衣,走出了主楼,司机已是开车在那里等候,傅良澜上了车,让司机向着疗养院行去。
这两年,谢振琏先是在军校读书,而后则是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如今,谢振琏已是被授予了少将军衔,傅良澜每逢想起,都深感安慰。
至于谢瑶,也是去了女校读书,一周回家一次,偌大的一个官邸,只剩下傅良澜一人,偶尔,她会如今日这般,盛装打扮,去见一个人。
汽车开到了疗养院门口,傅良澜下了车,缓缓走了进去。
“夫人,您来了。”看见她,顿时有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在前面领路,带着傅良澜向着齐自贞的病房走去。
“她这些日子怎么样?”傅良澜淡淡开口。
“回夫人,齐夫人近些日子略有好转,不发病的时候,倒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医生恭声回道。
“是吗?”傅良澜声音很轻,似是自言自语,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齐自贞病房前,傅良澜向着里面看去,就见齐自贞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一年前,她曾趁着护士不在,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没有死成,腿却摔断了,自那之后,楼上的窗户全是安上了护栏,而她的余生,只能伴随轮椅度过。
傅良澜走进了屋,看着齐自贞的侧颜,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齐自贞老的厉害,此时的她头发花白,眼眸呆滞,看起来直如寻常的老妪,再无当年丝毫的明艳。
“我们胜利了,”傅良澜轻轻出声,“这场仗,司令打赢了。”
傅良澜自顾自的说着,似乎也没指望齐自贞会搭腔,“司令和我说,他会把总司令的位子交给振琏,这个天下也全都给他。”
“这些,原是我一心想要的,”傅良澜声音很低,说着,她淡淡笑了,眼底却满是荒芜。“其实,和真心比起来,江山,权势,又能算的了什么。我不过是得不到司令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才想着去要他的江山。”
语毕,傅良澜走到齐自贞面前,从坤包中取出一枚梳子,给齐自贞梳起了头,“自贞,咱们的司令要走了,他要去美利坚了,我和你,都不过是他不要的女人,说丢,就丢下。”
“司令把江山给了你,把心给了傅良沁。”蓦然,齐自贞竟是开了口,她抬起头,向着傅良澜看去,她的眼睛里渐渐红了起来,唇角却是露出两分笑意,一字字道;“和你们姐妹相比,我不过是个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傅良澜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看着齐自贞的那抹笑意,自己也是勾了勾唇角,声音中满是苦涩;“司令给我的江山,是良沁不稀罕的,她若是稀罕,江山也好,真心也罢,统统全是她的。”
齐自贞先是沉默着,继而便是笑了,她的笑起先还是小声的,没过多久就是大了起来,到了最后,竟是放声大笑,甚至笑出了泪来。
傅良澜离开疗养院时,天色已是暗了,她有些冷,紧了紧身上的披件,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汽车横冲直撞的飞驰了过来,邵平从副驾驶下了车,刚看见她,就是一句;“夫人,司令出事了!”
傅良澜一震,“出什么事了?”
“司令在回官邸的路上,遇到了埋伏,扶桑派了人在半路上刺杀司令。”
“那司令现在怎么样了?”傅良澜声音有些颤抖。
邵平脸色也是好看不到哪去,他摇了摇头,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属下也不清楚,属下刚才得知的消息,立时来通知夫人。”
傅良澜闻言,一分钟也不耽误,立时上了车,命司机迅速向着官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