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再啰嗦。
却说王玉凤要离开师门的一天还是来了,快满三个月的时候,旻晖也来了。
仍是夜半,仿佛她是一只只能在夜间出没的灵狐。显然她是被师娘召唤而来,因为在前一天,师娘已通知她可以下山了。对她来说报仇雪恨才是当务之急,头等大事。
那天她早早起来了,没再练功,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整理行李上了。
她自己的行李倒是不多,一把钢剑,几件换身衣裳,师娘又送了她一个特制的皮袋,展开来,连被带褥都有,钻进去就能睡觉。折起来却是两个有如褡裢的口袋,一头塞换洗衣裳,一头正好放些杂物。设计巧妙,十分实用。
所以她花在自己行李上的时间不多,而给小芷儿整理东西却太费神了。天渐渐热了,襁褓已经裹不住,梅儿她们一块动手,给她缝了不少小裙小褂,兜肚马甲,一应俱全。这可为难人了,原本下裳归一堆,上衣归一堆,叠好了,分开了,又觉得如此不妥,怕接手的人不小心搞串了。要知道梅儿她们都是一套一套的做,绣花镶边啥的都有讲究,那样岂不辜负了那些小师妹的一片心意?
于是,她按照配套的办法重新整理,可是到最后又犯难了,毕竟还有东西不成套,而且真要配搭讲究,也需要一些临机处置,怎么穿戴,全是学问,最好有一个办法能让接手的人什么时候都能一目了然,不至于张冠李戴。
好在旻晖很晚才来,时间也很充裕,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只要孩子一躺平,就尽着折腾了。说实话,也宁可这么折腾而不再抱孩子,只怕到时候真放不开手。
“孩子交给谁?”
按道理这话不该她问,就像来的时候,旻晖没说这是谁的孩子,她也没问,纯属本分。旻晖身为宫中女官,她所接触的人与事,对她来说就像头顶上的夜空一样深邃高远,能听他们的吆喝甚至呼吸已是一种幸运,若再刨根问底,随意打听,别说别人听了会有想法,就连自己也不可能容忍逾分。
“暂时没人……”那张连同性都不敢多觑的靓脸,罩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忧色。
“奶妈不好找?”尽管一出口总后悔,但一想到孩子还是憋不住。
“好找……”好在人家不厌其烦,只是愁绪更显。
“唔……”再也不能问了,玉凤在心里拼命拦住自己。
“只是比照着凤妹的样子,实在太难……”像是自言自语,旻晖轻叹一声。
“?”玉凤不懂了,找一个奶妈而已,何苦比照自己?
“此子非同寻常,不能找个寻常奶妈……”声音已经这么沉重,她的心里肯定更加沉重。
“……”玉凤更是懵懂,然而却不敢问,因为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什么不寻常。莫非丧夫失子也是奶妈的条件?想来想去她也只有这一点与人不同了。
“她需要有人保护……”旻晖呢喃,看起来她好像内心十分纠葛。“最好武功高强……”
“……”玉凤心道自己倒算习武之人,只是不敢自诩高强,同门中人如她这般水平可谓数不胜数,最多只有一项殊遇,那就是师娘秘授了一套上乘身法。
“还要宅心仁厚……”旻晖似乎不在乎她的反应,只管自说自话。“最好将她视若己出……”
“我……”玉凤不禁激动了,最后四字直戳她的心尖,眼眶里立刻盈满了泪水。
“还要守口如瓶……”旻晖依旧不看她,垂首沉声。“宁死也不能半点吐露……”
“……”玉凤心想,不问就是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无从泄密,何必宁死不屈?再说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已有体会,其实死跟活着相比不算最难。
“旻晖,这是你自己的事!”只听师娘叹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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