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非有一个绝对高手,”说这话声音很小,秦玉凤几乎咬着芷子的耳朵了。“他的功夫应该远远高于咱们两个,就算想取咱们的性命也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明白,”芷子知道,娘的意思是在警告她适可而止。
要说也是不错的结局,木子逃走,此间最大的损失,就是今天新买的那根铁链,至于隔断木柱,只需修理一下,然而去了这个麻烦,于覃家反倒似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只是不明白,你走就走呗,干吗非要跟自己的伤口过不去?不是找死吗?”
芷子大声说,并用剑尖挑了一下那堆血迹斑斑的乱布条,一双蛾眉恨不能拧到一起去。
“回小姐,别看木子不灵清,他的心气高着呢!”吴妈又插嘴,也不管丈夫连连扯她的衣角。“馨儿姑娘应该知道,那天为啥事来着?馨儿姑娘你还记得是啥事?反正都是鸡毛蒜皮,她只不过啐了一口,那个畜生就再也不肯待见人家了……”
“……”这一回馨儿不敢回应,只缘她跟前院的人都不怎么待见,只怕众怒难犯。平常下人都骂她颐指气使,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说她的心情能好吗?现在若再多几个人阴阳怪气地帮腔,虽然有东家宠着,恐怕也难招架。
“好了!”芷子差点憋不住笑,心说这吴妈的心眼也正紧,早上跟馨儿的几句话还没过呢,怪不得馨儿也不待见她。“大家伙散了,明儿都有活干……”
正说着,大门外涌进一堆人来,正是田头老董他们几个。他们一看老夫人和小姐也在,老董先过来见礼:“老夫人,小姐,没想到你们也给惊动了……”
“追到哪儿了?”老夫人一看他们空手而归,也就一竿子插到底了。
“回老夫人,追到西头外的塘口,我们围着塘口转了一圈,血迹到塘口就断了……”
西头就是村落的西边,虽说一个村落,因为大而狭长,从这里到西头塘口也快三四里地了。塘口四周都是窝棚滚地龙,密密麻麻,在那找人也是有点难,何况又是深更半夜。
“问了?”
“问了几家,只是那会儿都熟睡着呢……”
“跳塘了?”
“不会吧?畜生还会自杀?”
“人家大半个人……”
“畜生自杀多得很……”
没等田头说完,众人又是议论纷纷。七张八嘴,反倒弄得田头无话可说了。
“好了,都回吧!”芷子说,心想也就这样了。“吴大叔,明儿一早劳您再多派几个人到塘头看看,血迹啥的也留心,反正最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喏,小姐!”吴福紧前两步,俯首应着,暗忖见人见尸也只能应应景了。
芷子又看了吴妈一眼,撂下几句:“反正也算在这呆了两年,他是畜生,咱们不是畜生,他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利市一类且不说,好人做到底也是应该的……”
“喏!小姐!”吴福知道小姐是在藉机给自己转圜,可不敢稍有一点不恭敬。
“还有谁对谁错也不用追究了,老牛倌本是咱们该养,看着西偏厢守着木子,都是分外的事,再说人要想走,脚在他身上,怎么防,都是防不胜防……”
“喏!小姐!”
这院里平复一下还算不难,可这木子究竟去哪了呢?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