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伤脑筋的是,接下来如何实现自己承诺:明媒正娶。当然第一个还得媒婆,只是听母亲说过,赵贵曾去覃府试过,只是连门也没摸着,这可怎么办?
不过现在的情形又与从前不同了,要说也算两人有了约,说不定对方也在想方设法,这回媒人再去就有希望了呢?不管怎么说,媒人一关总得先过。
赵瑜正发愁如何开口,却先被母亲找去问了,一听,原来是赵路这货自作聪明,居然把他跟邻家小姐邂逅一事告诉了他爹——其实这还是那个和尚的逼迫,只可惜赵瑜还蒙在鼓里,当然赵路也不敢直说——并说少爷那天如何痴呆,大日头都不想回家,但怕少爷会害相思病,所以才找他爹想辙求救。
赵路这个小东西,没想到还有这份心思,却也正中下怀,赵瑜心里真是又好气又感激。对于母亲的审问,当然得老老实实地回答,只是略过了半夜的艳遇不说。
言下之意,还特地对自己的思慕之情毫不掩饰,更让他娘米氏平添了几分眉急。
不用说,赵贵肯定又在催促媒婆了。听娘说,赵贵已经拍下胸脯,二少爷想要的,到最后就是去抢亲,也一定要把她抢回来。据说娘都感动得快流泪了。
只是赵贵觉得覃府的来头没搞清,但怕老爷那边会拦,所以得从老爷这头下点功夫。平心想来,娶一个来路不明,身世神秘的女子当媳妇,确实不太妥当。
至于具体如何,赵贵也没跟娘说出个所以然,只说包在他身上就成了。
赵瑜晓得他只能等待,但这种等待最是煎熬,兼之不知老爹那儿还会有什么障碍,所以整天竖着耳朵,无时不刻不在注意天井里的动静,尤其赵贵来找老爹的时候。
这不?!好像又有赵贵的声音了,只是一开始没听清。
“你说什么?是那个小牛倌跑了?”老爹从竹榻上欠起身,也像是没听清。
“不错……”赵贵点点头说,他才从村西瞧热闹回来。“覃家的田头带着人在西塘折腾了一上午,大概是怕他投水自尽,依小的看,肯定是跑得远了……”
“一个捡来的小牛倌,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
赵贵常给东家说些覃家的情况,事无巨细,有闻必报,甚至有影没形的事情,他都要拿来狠狠的渲染一番。这赵瑜早就有所耳闻,只是先前不知道对方的小姐跟自己还有这等缘分,所以根本不会像现在上心,但怕漏掉半个字。
现在赵瑜终算懂了,原来这赵贵一直是在替自己留心覃家,并在老爹面前提前造势。
“假如他不跑,有得一说,这一跑或者这一死,依小的来看,就有蹊跷了……”
“啥蹊跷?”老爹还是有点不以为然,不无慵懒地伸了伸腿,他压根儿不知道有人正在偷窥。
“小的以为,连串起来,就是来得蹊跷,走得蹊跷……”
赵贵也背朝这边,大概也不会想到赵瑜就站在半掩的窗户后面。只是赵贵说过,真要跟覃家提亲,必须过了老爷这关,所以赵瑜关心老爹会有什么麻烦。
赵路站在书房门口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轮不到他发声,仅仅多双眼而已。
“你说一个路倒儿,才多大?”木子的事情赵贵以前也提过,所以有印象。
“关键他不是人……”
这管家赵贵到底怎么评判邻家的小牛倌,还听后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