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赵瑜突然转身,指了指半山腰上说:“你刚才上来,可能没注意,那里有座大坟,却是没立墓碑,也许你根本没注意,你可知道它是谁的?”
“那是哪位?”芷子笑了,心说这人也滑稽,问我能有答案吗?
“那是我的曾祖父赵楚普,当今皇上刚刚开府建牙,他就是他最早的一批幕僚,可在雍州大战阵前斩首,就因为军粮里面掺了砂石,必须有人顶缸……”
“竟然是这样……”对于赵氏家世芷子早有所闻,只是没想到从这位美貌少年的嘴里吐露,竟有这一番触目惊心的感受,似乎两者根本不该连在一起。不禁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说不定母亲刻意瞒着自己,也有一番曲折在其中。
“还有那座大坟,对,就是那座最大的……”赵瑜所指的那座就在峰巅之下,很大,坟圈也很讲究,祭场也大,还有几座石俑,只是已经残缺不全。
“那是本族太祖,也是龙山赵氏这一支的迁徙始祖,前朝开国皇帝的骠骑大将军,官至太尉。是他让我们赵氏这支在这龙山下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赵瑜注意到芷子饶有兴趣地听着,便接着说:“也正是自他而始,我们龙山赵氏这一支被打上了一个烙印,贪渎之家,只怕永生永世再也洗刷不掉……”
“相必令高祖也想效仿秦国大将王翦?”芷子见他越来越愤激,不免同情。
“算吧,野史笔记倒有一说,可又有谁会以野史笔记为准?”
“这倒也是……”所谓成王败寇,春秋笔法,芷子读史,也是这一般体会。
“你说皇上还能重用我吗?”赵瑜看到芷子连连摇头,不觉又反问了一句。
“不说皇上当场赏你一个美女?”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挤出口来。
“这话你也信?!”
看到赵瑜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芷子很是懊恼,这种问题实在俗气,只会给自己的形象打上折扣。自责不已,连忙转过身,假装查看那些倒塌的厝屋。
好在赵瑜没有在意,只听他又释然而叹:“其实也真是不能怪哪一个人,都是以讹传讹,原本敝管家赵贵是去给我哥哥讨一房妾,没想到钻进人家的圈套。后来官司了了,那个女人也就顺利带回家,当然还是哥哥的小妾……”
其实老爹已经用她巴结云心了,赵瑜不敢直说,毕竟这种做法让他感到羞愧。
“是吗?”
这个时候,芷子有点做贼心虚,但怕对方已经产生了误会,更不敢抬头了。只是没想到一低头,还真有所发现。这时,赵瑜再讲什么她都不关心了。
芷子看到有根灌木枝条断了,像新茬,再看地面,潮气很重的地面上像有铁链的压痕。那根铁链她见过,所以对压痕不难判断。再看那些曾经的厝屋虽然倾颓。但真要藏个人还是可以。稍一推测,心中顿时别别一阵乱跳。
“这些屋子,好久没有人来过了?”芷子不想让他看出来,尽量显得随意地问。
“不会有人,下人们都说墓地里常有怪异,大家害怕,包括我也不敢过去……”赵瑜的注意力,全在对方的倩影,只要有机会就不肯移开,恨不能一下子把整个人都刻进自己的心底里。至于人家具体在干什么并不重要。他的想象中,女孩子无非是对花花草草兴趣大,那儿大概有什么好看的花。
“是不是最近闹鬼?”芷子自恃艺高人胆大,继续转圈搜寻。撩开一些乱枝,扒开很多杂草,接着又发现了几处压痕,大凡是湿泥地,压痕都很明显,就是那根铁链,或者疑似那根铁链。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同时不断寻找着合适的角度,细勘那些已经倾圮不堪的墙垣屋架,从而判断到底能不能在里面藏身。
一边查看,一边思索,渐渐地一个计划在她的脑子里形成。
究竟芷子如何设计,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