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个老朽都听说了……”
“我娘要您跟我们一起走,以便有个商量……”
“这个……”只见罗璧沉吟着,双目扫着整个屋子,仿佛还有点留恋似的。末了,他终于离开墙,走上前来,两眼停在芷子的脸上:“你娘还说了什么?”
“没有,我娘只说有事都要师叔拿主意,所以等着您去……”
“老朽明白了……”说着,他扯过一个鼓鼓囊囊的褡裢,看样子人家早就准备好了。
只见他把柴刀拾起来,放到油盏子旁边。冲着油灯深深一揖,然后吹灭了。
“师叔,您伤痛未愈,这就交给侄女吧!”那个褡裢有点重,芷子便接了。
芳儿在外望风,看到他俩出来,便点了点头,表示外面并无异样。
赵家墓园出入只有两条路,一条从峰顶翻山越岭,另一条则是通常的正门坡道。
罗璧的伤虽然已过十数天,但要算痊愈之日还太遥远,按理这会儿只能跟赵贵一样绝对卧床,幸好芳儿和芷子一左一右搀着,走坡道也都有点勉强。
“各位灵山道友,还请留步!”蓦地高声,真把他们三个吓得不轻。
正愣怔间,对面有人点起了火把,还真不少,只怕赵家的上下都在这儿聚齐了。真没想到本主赵无求会躲在牌楼后面,只见他倒绰一根白蜡长棍,一身短衫,秃顶上面满是油汗,火把一映尤其闪亮,脸上却全部都是嘲讽。
原来赵瑜在覃家门口撞上芷子,本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又是霜刀雪剑相向,赵瑜的心一下子坠到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整个儿冻僵了,不言不语,不移不动。
这一切全落在云心的眼里,他一直跟在芷子她们后面。云心听到芷子在自家院里跟丫鬟商量,意思是怎么上得后山,原来人家此行的目的是来接更夫。至于拐到自家大院,不过顺路而为,只想看看家里到底被官府戕害了多少。
当芷子她们走后,云心本想上前唤醒赵瑜,可转念一想,又有了别的主意。于是干脆丢下赵瑜不管,一提身形,不费吹灰之力,直接窜进了赵家大院。
当时赵无求正在纳凉,一见云心自天而降当然傻了。
云心也顾不上客套,只说在半路上获知赵家墓园里的更夫居然是灵山弟子,在此藏匿已久,今晚将有人来接他,最好能在墓园门口守候,以防不虞。至于如何处置,全凭东家。而他云心半路急着赶回来,惟怕东家猝不及防。
赵无求一听,大感意外。覃家明显的灵山烙印,居然还有一个灵山弟子潜伏在自家墓园。而且那个自称姓李的老更夫隐藏了已有十数年,能不吃惊?且不说是否与本家有关,就凭赵某本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有人不请自来,已属目中无人,不似侮辱也是侮辱,于是立刻发令,召集庄丁,随他上山。
果不其然,就在宗祠大门口的牌坊下,双方相遇了。
“哦!还有覃家小姐,久违了……”赵无求上前几步,看清了他们三个,口气甚是不善,这跟原来的印象判若两人。那些随行的壮汉,也散成扇形逼了上来。
“芷子见过赵员外……”毕竟又是夜闯人家墓园,自然理亏,尽管人家无礼,芷子还是敛衽屈身。“师叔久居贵庄,多承容留,芷子在此一并谢过……”
“哈哈哈哈……”赵无求仰头大笑一阵,然而才说:“怪不得犬子一心想要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果然知书达礼,临危不乱,名不虚传,老朽也算见识了……”
赵无求如此出言不堪,谁不尴尬?要知芷子如何面对,还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