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不管怎么说,芷子认她前辈,总是有点敬重的意味,自是受用。“看来你们跟我一样,只是上代跟灵山有渊源……”
“正是这样。”芷子心想都说到这一份上了,还是尽量取得对方信任为要。
“家慈自承出身灵山,然而具体情形也是不便我等多问,还望盼儿小姐明鉴……”
“不错……”盼儿苦笑着,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不不!可怜天下父母心。也许他们有他们的难处,反正家师也是一问三不知,就怕我们知道多了会惹祸似的……”
“呀!”盼儿说的何尝不是自己的遭遇,芷子都不想重复了,只是连声呀呀。再说交浅言深也是大忌,只是又怕太过敷衍,想多说一点却没有合适的话。
“你没在骗我吧?”蓦然,盼儿的脸色一端,死盯着芷子。
芷子懵了,心说这人心智是不是有毛病,说得高高兴兴,怎么无端变脸了?就像六月里的天,风雨无常。同时也很委屈,泪花也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为什么不能骗我?”盼儿毫不放松,又把玉簪举了起来。
“我算瞎了眼了,本来还想尊你一声长辈呢……”
“长辈?!”
“不跟你说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芷子的性子也上来了,索性把眼一闭。
“你说我是长辈?我有那么老吗?”没想到人家也是一脸委屈,沮丧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很老了?”
芷子不仅不答,连嘴也抿紧了。
“难道我真的已经老了?”她的额头已经紧紧抵上了芷子的额头,连她咬牙切齿的肌肉颤动都能感觉得到。彼此呼吸相闻,她的一口又一口的呼气直扑而来,逼得芷子连吸气也不敢了。“你臭嘴,你毒牙,你究竟说不说?”
芷子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连对方的心跳都听见了。她的睫毛本来就长,现在都不敢颤动一下,但怕碰着对方的额头,惹来更多的折磨,令人无法承受。
“不是看你刚才剑使得好吗?!”芷子已经快要窒息,只能呻吟起来。
“你是在夸我剑法高明?”
难耐的片刻,又突然一下松了。因为压力突然撤走,反倒使芷子拼命回抵的头颅连点两下。一阵晕眩,过了一会儿才敢睁开眼来,原来人真是走了。
“小女子不过实事求是……”芷子真要崩溃了,世界上竟有如此颉颃不定之人。
“实事求是?”盼儿突然一仰头要大笑,忽然意识到不能大声,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就这一下子笑呛了,咳了一会才停住。“这话倒也是挺受用……”
只见她退到屋子中央,背对着她们,突然默声,也不知道又在想啥孬主意。
“你们有什么打算?”过了好长一会,她才突然发问。
“?!”芷子怔了,这又是想玩哪一出了?
“本小姐问你们接下来究竟有什么打算?”只听她一字一顿,似乎有点不耐烦。
“你不会是说要放我们走?”芷子当然惊异,但又不敢相信。
“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们……”芷子想了一下,才说:“我们本打算去景口……”
芷子不敢直说建康,但怕又惹瞎想。
“景口?去景口干什么?”
“实际上也想找条生路……”芷子脑子也快,已经编好了说辞:“这位姐妹是家慈从景口的青楼里买来,所以想去那儿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家人……”
“然后借她的家人再落脚?”
“也不是没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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