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赐教……”
“就你而言,现在最大的心障,便是曾祖的名声,也许皇上不敢直接宣召你进宫,就是这个原因,毕竟你的曾祖死于他老人家之手,这个心结谁也解不开。也许等到太子登基的时候,你才有机会,当今皇上只怕不会用你……”
“公主……”
“唔——?”只见人家一脸恚嗔,显然不满他的称呼滥用。
“小乐容禀,其实草民并不认为身具甘罗之资,卫鞅之才,景口县衙纯粹机缘巧合,一时之逞而已。景山高僧不请自来,现在公主又说多人觊觎不已,真是诚恐诚惶,懵里懵懂。草民何以被人抬举如斯,百思而尚且不得其解……”
“瑜哥……”小乐见他惶急真切,倒也不像造作,于是柔声低语打断了他。
“……小乐?”赵瑜不知何意,亦不敢违拗,只得默声以待,更不敢直视人家。
“瑜哥,抬起头来,看着我……”
“草民不敢……”
“瑜哥,小乐难道真的这么难看……”
“草民更是不敢……”
“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不敢,你要是真的不敢,为何还不听话?抬起头来……”
最后一句已是娇叱,赵瑜无奈,只得抬起眼睛,瞥了一眼赶紧阖下。
“看着我,不要离开……”赵瑜重新抬眼,发现对方的眼里竟已汪满泪水,心里不由一紧。暗道这公主一会风,一会雨,莫非脾性也像盼儿一样乖张?“瑜哥,小乐好不容易开心回,只是不想隐瞒身份,哪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公主……”
“我叫小乐……”
“小乐……”
“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单独相处,我只会叫你瑜哥,你也只准叫我小乐……”
“公……小乐……”赵瑜心里更慌,从今往后,单独相处,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莫非这算被绑架了?对,老爹不遭过湖匪吗?不会这也是个乔装的?
“瑜哥,小乐在王府,要说并不该算寂寞,萧姓乃是大嘉的国姓,当今天子,兄弟众多,子侄也多,因此小乐并不缺叔伯兄弟,也不缺姨婶姊妹,宫女太监,内侍外卫,到处受人簇拥,然而小乐却感到十分寂寞。小乐不爱女红,不爱读书,唯独喜欢习武,喜欢游玩。这次皇二哥奉敕赴任南兖,所以小乐就借着送他的由头出来,小乐故意错过他的行程,为的就是更加自由自在一点。小乐一直想觅一个可心的玩伴,当听说瑜哥在本朝不能出仕,就觉得瑜哥可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没想到一见面竟就觉得如此可心……”
说到可心,赵瑜何尝没有同感,只是情已有钟,不敢泛滥而已。
“是小乐不好,不该这么早就袒露身份。不过,小乐原本也猜想瑜哥不会那么俗气,见识不凡,自然气度不凡。可瑜哥为何如此拘泥,莫非心中只有覃小姐?”
“小乐……”交浅言深,他当然不敢敞开心扉。
“瑜哥,是不是因为小乐的年龄太小了?”
“小乐……”赵瑜暗忖你还小吗?你只是看小而已,早就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了。
“瑜哥,听西塘的粗人们说,覃家小姐好比天仙下凡……”
“小乐……”
“瑜哥,给小乐一个理由吧,也好让小乐知道自己该为什么伤心……”
“小乐……”赵瑜顿了顿,说:“一个金枝玉叶,一个布衣草芥……”
“瑜哥,这对小乐来说不是理由……”
“所谓才情也不过是夸大其词……”
“瑜哥,你又何必过于自谦……”
“确实如此,你且听我从头道来……”
“瑜哥说吧,小乐听着……”
至于赵瑜说出个什么样的究竟来,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