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说盼儿带着芷子她们走了,萧综回到签押房,甄融跟了进来,脸色有点古怪。
甄融也是一位太监,伺候过萧综的爷爷萧鸾以及父亲萧宝卷,只因当年不满傅贵妃作践朝堂,遭贬退养,也是萧综母亲古贵妃给他引荐的第一个老人。据她说,此人之于萧鸾,就好比汪溥之于萧炎,当然他也望有个自己的汪溥。
“甄老师,您对这个丫头的来历有何见解?”
不管人前人后,萧综总称甄老师。几年接触下来,他已经完全了解这个老人,并对他十分信赖,当年萧宝卷要是多少倚重他点也不至于结局那么惨。这是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他不是很有智慧,但是他见识过太多的阴谋与阳谋。
“奴婢……”甄融说着,回头看了一下房门。甄融不愿再以阉人的面貌出现,在下巴上粘了三绺长须,像优伶的髯口,虽说看上去有点假,但也不挺能唬人,有点老而成精的意味,尤其那颗肉皮松弛的秃头,直如画上的南极仙翁。
单独相处,老人还以奴婢自称,已经认定萧综为其少主,至于人前则视情而定。
“适才听到审问,奴婢倒是想起了十几年前宫里的一段传闻……”
“哦?!”
“奴婢知道殿下与永兴公主最是要好……”
“甄老师,不必那么多的顾忌……”
“谢谢殿下,奴婢惶恐……”
“甄老师,但讲无妨……”
“好吧!殿下,想必您也知道永兴公主幼时曾经失踪?”
“不错,她好像也是十六岁那年回的宫……”
“传说失踪期间,她一直被灵山收养……”
“对!所以她回宫之后,就让我的二姨给她当府中女官……”
“既然是灵山收养,她的修为……”
“这我也清楚,严格地说,她还算是玄坛弟子……”
“传闻正是因此而起……”
“怎讲?”
“您可知临川郡王也是玄门高人?”
“六叔?!当然,他时常在家斋醮作法……”
“那么他与永兴公主的关系,您可知道?”
“姚姐生性好动,又是为人豪爽,我们之间玩笑都说她最适宜在江湖逍遥……”
“那么她与临川郡王的关系?”
“有点传闻,不过也不好多问……”
“当年传闻,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
“毕竟叔叔侄女,走得近些情有可原,就像姚姐和我……”
“殿下误会,绝对不是叔叔侄女一般简单……”
“您是说?”
“不错,有人传闻他们两个常在一起阴阳双修……”
“阴阳双修?!”
“都有人告到皇上那儿,只是皇上不信,才被压了下来……”
“还有这等事?!”
有关萧玉姚的风言风语,萧综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兼之是时世风不古,前面几朝,就有公主骄淫无行之例,尤以山阴公主为最。只是闻听萧玉瑶也如此,总有点不信。皇姐乃他平素亲敬,两人都有点逆反,而她喜欢捉弄宫人甚至当朝臣工,势必招来不少忌恨,一点不被攻讦,反倒有点不正常了。
“风传最烈,应在十五年前……”
“您是说这位姑娘?”
听到甄融十分肯定的口吻,萧综很是难过,他不愿再多说多听,连忙转了话题。说实在话,一开始见到芷子,他倍感亲切,仿佛又见到他的皇姐一般。而他素来不合群,私交寥寥,而他却与这位皇姐特别交好,有一点最为共通,杜宇其他皇亲国戚合不来,或同病相怜,或惺惺相惜,也就拉近了他俩的关系。
“正是,殿下,您说您该叫她外甥女,还是妹妹?”
甄融也不想过分刺激自己的少主,几年接触下来,深知眼前这位是一个君子坯子,若想做个复国之主未免少点枭霸之气,于是也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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