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却说赵瑜心里本就害怕,一不小心拉了个大口子,愈发窘急。
萧正德一直默默看着,虽然面带微笑,却是没有吭声。夏洪则是一脸不屑,紧抿着嘴。武将世家出身,向来看不起文人。黄暹似笑非笑,假装一脸关切。心说纯粹一个雏儿,只怕大哥期望过重,不见有用,日后反倒是个小累赘。
赵瑜自然惶惶,额头上的汗珠直劲冒。“没事没事,愚弟小时候也就怕血……”
唯有萧正则像个大哥哥,一直不停地在安慰着他。赵瑜也咬着牙,尽量不去看带血的地方。
然而就因为这点小插曲,接下来的气氛有点沉闷。喝血酒有点闷,交换兰谱也有点闷。尽管赵瑜竭力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总是有种被人裹挟进来的感觉。越是强颜欢笑,越是显得有点勉强。再说他们个个都是二十大几的昂藏汉子,虽是纨绔,毕竟贵胄,自有一番气度。赵瑜多少有点稚气未尽,更让人觉得是几个大人在哄着一个半大小子玩耍,多少有点不协调。
最后,萧正德招呼大家入座,找了些吉利话,彼此祝酒。
几杯下肚,气氛方才有所好转。赵瑜很是懊恼,只觉得是自己的懦弱和笨拙破坏了适才的气氛。其实他并不知道,人家情绪变坏的根本原因并不在此。赵瑜更不会知道,等到这场强作欢颜的酒宴结束,接下来的船将驶向北国。
不管怎么说,总是一种叛逃行径,不可告人。再说他们除了带上几个贴身的妻妾亲信之外,父母亲友均未告知。一则干系重大,必须隐秘,二来也怕一旦东窗事发,天怒到处,雷霆万钧,再是无辜,一个个也都不会有个善终。
如此临行,谁的心情能好?
加之赵瑜用力失当,见血过多,似有不祥,各人心里面自然更加郁郁寡欢。
赵瑜不但年少,而且懵懂,自就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多。只是一味责怪自己,心说既来之则安之,不能让人扫兴。等到他们四个分别敬完,他也昂然站了起来。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端起酒杯,学着人家的样子。尤其口气上一扫文弱,特意彰显特别的粗狂。“首先请各位哥哥鉴谅,感谢各位错爱,尤其大哥鼎力抬举。不瞒各位哥哥,小弟连这一次统共才是第二次出远门,年幼无知,还请各位兄台提挈……”
看他不像敷衍,更没有一点恃才傲人的样子,众人的脸色又和缓了许多,不再那么尴尬。
“各位哥哥,小弟先干为敬……”说着,他一仰脖一口喝了。尽管动作还没人家潇洒,豪爽之气却也不少。
渐渐地,他们也不再因为赵瑜的加入而拘谨了,尤其夏洪和黄暹,又唠起了彼此熟悉的话题,无非是女人宝贝,金银古董之类,酒桌上气氛愈见活跃。
互敬几轮,各人的脸上都看得见酒了。尤其赵瑜,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逢敬必干,人也开始有点站立不稳了。
这华亭虽是濒海的小镇,却以一种鱼闻名,当地人叫老婆鱼,又名花花娘子。据说此鱼时常在大海与内河之间洄游,在海里下卵,大了便回内河栖息,所以兼有海鱼与河鱼两种不同的味道,尤以炖汤最为鲜美,关键还能解酒。
他们刚泊下,就有当地的小舢板过来兜售,厨师懂这个,所以就买了不少。几条现吃,大部分腌制起来,据说腌制两三天,清蒸起来味道也是绝美。
赵瑜赶紧舀了碗鱼汤压压酒,心说我的正事儿还没办呢,要不然结个啥拜?
“大哥,诸位哥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只见他晃了两晃才站好,萧正则连忙扶了他一把。
“且慢!五弟……”只见萧正德摆了摆手,不让他先开口。
“愚兄也有几句话要说,如果愚兄所说不是五弟之请,再请五弟继续如何?”
“大哥,请讲,小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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