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讪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对了。
“太子接旨!”
就在这时,一艘大翼鼓轮快船靠了过来,一位小黄门小心翼翼地爬上艨艟甲板。
“皇上口谕,着太子立即收兵班师!”
萧统领旨谢恩礼毕,立刻笑对萧玉姚。“大姐,父皇这不是允准了吗?”
萧玉姚没答,只是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父皇再一次容让了,她又何尝没有感觉?只是对她来说为时已晚。现在的一切无论多好,都已经无法弥补她心中的那道创痕。并不是所有的罪恶都是能够赎还,尤其诸般罪恶的源头。
“大姐,维弟那就先回了,奉旨在身,请恕维弟不能留下来陪您……”
“多谢维弟,多谢太子!”
萧玉姚施礼告辞,立刻纵身离开太子带来的巢船,重新飘落到自己的船上。
“待会儿本宫直接上去,你把船靠过去一点……”回到自家船上,萧玉姚轻声吩咐。
“公主,这该奴婢上去……”古旻晖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
“不行,你不能算是正主,对方会以为此间没有诚意……”萧玉姚的意思最明白不过,既然想要去跟人家谈判,就应该郑重其事,以免对方挑礼数。
“可您金玉之身,岂能轻易犯险……”
“你可知道刚才父皇怎么夸本宫?”古旻晖自是一脸懵懂,萧玉姚莞尔一笑,接着说:“伟大的母亲,皇上还在前面加了多么两字,本宫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说着放声大笑,状如一个须眉,全然不顾仪态:“嘿嘿哈哈,一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自从萧玉姚过船请旨,古旻晖一直在甲板上候着。可说萧玉姚到现在为止的一举一动,全数落在她的眼里。相处十数年,虽有主仆之名,却无主仆之分,应该说是十二万分的了解。此时此刻的萧玉姚,可谓绝对迥于往常,自己简直都有一点不敢认她了。
也许她是疯了,毕竟女儿死而复还的消息实在太刺激了。都谓母女情深,难道真有这等魔力?古旻晖迄今还是处子之身,无婚无育,按理没有资格妄议天伦。可她实在不敢置信,公主绝对不是那种特重感情的人。要不她的父皇一再容让,她却就不肯宽宥人家?宛如一个扣死的绳结,到她手里只能越抽越紧。
自小人家就孤傲乖离,玩世不恭,甚至可说为了一己之决,敢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此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一点儿女私情所累?也许只有一个可能,她是不是已经疯了?抑或在临川王府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饱受打击?临川王在公主心目之中的地位,应该超得过一个刚出生就分离的小女孩吧?
“就这么定了,本宫要是过一炷香还不出来,一切由你处置……”萧玉姚只当人家还在动脑子如何劝阻自己,自是不容分说,一副斩钉截铁的口吻。
“遵命!”
听她言语安排倒是不乱,只是她究竟想干什么?这般不顾声誉,也不顾性命?
太子的船队已经撤走,公主的船已离崖璧最近。
“洞里的人听着,本宫乃当朝永兴公主萧玉姚,本宫马上上来,你们有什么条件可直接跟本宫提。本宫只有一个条件,不准你们伤害人质,否则休怪本宫……”
萧玉姚运用真力,声音既清脆又嘹亮,传得很远,就连快到江心的萧统也能听清。凝听一阵,翘首远望,若有所思,萧统只是不敢再行过分地逗留。
若知肖玉姚能否安然进洞,救得女儿,还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