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脸上狞笑不减。看来他已决计不退让,连身姿也横了过来。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你们把我尹某当木头不成?”
“驸马爷……”古旻晖还想劝,却被公主拉住了。
“且慢,古尚宫,今天咱们就把话索性说个明白,一年多了,我忍了又忍,现在已是忍无可忍!”
尹钧逼上一步,把揽在两人中间的古尚宫用力拨开,直接面对公主。
“公主殿下,我尹某虽然形貌短陋,却也算少年博名,却也算才堪天下之誉,不算太辜负您了吧?若非奉旨成婚,我尹某一个堂堂丈夫又岂能如此自甘堕落,跑到您公主府来丢人现眼?每次召幸,您都设计辱我,那也罢了,谁叫您是金枝玉叶,虽然尹氏不算蓬门荆布,但是毕竟不同您等天潢贵胄,权当宿命使然,忍下便是。可您今天辱及先考,却是让人无可退步……”
说到这里,尹钧停了一下。全场默然,连躲在屋顶上偷窥的两位也不禁摇头暗叹。
夏峦虽然来自后世,但当世的这点讲究也懂,名讳名讳,尤其人死为大,还是人家的先考,无所忌讳,便属凌辱,如此涂鸦,就跟后世挖人祖坟差不多。
而况尹钧乃自诩天下可数的知书达礼之人,岂能忍受?
“古尚宫,今天就散了吧!”
公主无话可说,便扭身而去。“您派人送驸马爷回去,最好先给找个大夫……”
“我不需要,我要去见皇上!”
尹钧大声说着,然而不等说完,两个卫士已经过来,架着就往外走。
“我要见皇上,我不要当这个有名无实的驸马都尉……”
尹钧的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低,显然已经被卫士轰出了大门。
大院里的人很快散去,当一切重归于寂静的时候,宫里来的那两位似乎还不想走。他们不走,夏峦和他的宿主也就动弹不得——身法再高也不能托大。
不一会,浴室里的灯火也灭了,那两人还不动,再一看,原来他们又有了新的目标。
斜斜望去,只见最里面一间的窗纸之上映出两个人影,各据一案,相向而坐,一个在抚琴,一个在弄茶。不一会儿,琴声颤颤音响起,清脆而悠扬,仿佛想驱散刚才的乌烟瘴气。夏峦听着,人也舒畅了些,只是不敢完全松弛。
八公公谛听了一会,终于向小伦子人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于是两人慢慢起身,要往黑暗中隐身。
夏峦有点犯难,一时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去追踪八公公他们,看人家如何向上司汇报,还是继续留在此间,看看公主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猫腻玩出来。
“两位,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吗?”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仅那两人吓得不轻,就连夏峦-古晁晖也是浑身一凛,顿时屏住了呼吸。
好在宫里两人也算久历江湖,不等人家把话说完,身形一点没滞,随着飕飕几声,一连串星星点点的东西冲着声音方向射去,头也不回,继续前蹿。
可也只一霎眼工夫,两人便哎呀一声,相继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这时,夏峦才看见有个身影从宫里两个刚才的站立之处掠过,跟着冲下去。看她最后的背影,不用猜就知道人是谁了,况且那马超龙雀的身法嘴能说明身份。
古晁晖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也不免有点小得意,好像二姐到现在还没发现她。不过又不敢掉以轻心,自己跟宫里两位,可谓一直如影随形,相距不远,既然二姐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又怎么能对这边一无知觉呢?
究竟古旻晖有没有看破乃妹古晁晖的行踪,且听后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