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连连摇摇头:“爹,你胡说,你胡说,我媳妇肚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许你胡说。你要是敢伤害我媳妇,我就不认你这个爹。”
他的话把李管家气的倒吸一口气,他养的好儿子,娶了媳妇忘了爹。为了一个贱女人居然要不认他这个亲爹,真是天大的笑话。“夫人,老爷回来了。”嬷嬷监督着小厮把两个婆子杖毙后,匆忙的过来禀告。
“既然老爷回来了,你们就跟我到大厅去,相信老爷必定能给一个公正的决断。”田夫人给林冬娴使眼色,让她扶着林志妙。临走前看都没看李管家一样,她早就想让娘家的弟弟到府上来做管家,可惜田老爷对李管家很器重,她没办法,这下好了,李管家撞到她手上,就不怪她了。
谁都没注意到,田夫人嘴角噙着一股冷笑。田老爷正在喝茶,小厮已经把事情禀告的差不多了,见到田夫人带着李管家等人过来,他手里的茶杯就径直的朝李管家的头上砸过去:“还不跪下!”
吓得李管家双腿一软,就这样跪下,他之所以敢肆无忌惮,那是因为不知田老爷回府了。田夫人轻笑着坐在田老爷身边,“老爷,消消气,别动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这是林姑娘,美娘和美娟在他们家刺绣馆学习。李管家的儿媳妇是她的姑姑,我想着这么大的事,必定要让她娘家人知晓,老爷,你应该不会怪妾身自作主张吧!”
林冬娴这才缓过神来,若是没有田夫人的默许,白衣丫鬟怎么能出府,又带她回府。怎么感觉是个坑,让她往下跳。田夫人怕是拿她当靶子对付李管家,她低着头没吭声。
田老爷抬抬手:“夫人,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老李擅自就把儿媳妇沉塘,当然要让她娘家人知晓,否则还以为我们田家目中无人,光天化日之下就任由奴才肆意胡来。”跟田老爷夫妻多年,田夫人深知他非常爱惜名声,不愿意让别人在他背后说三道四。
田老爷凛冽又锋利的深邃目光紧紧落在跪在地上李管家的身上,犹如一把旺盛的烧火烧在他的身上,同时额头出现了不少豆大的汗珠。夫人向来看不惯他在府上得到田老爷的信任,三番五次要找他的麻烦,这下好了,他就是被林志妙气的一时大意。没想到田老爷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如今想来,怕是田老爷回府跟夫人脱不了干系。
他低着头,眼中寒光一片,紧握双拳,全身的血液都在横冲直撞。“老李,你有何话要说?”田老爷锐利的双眸停留在他身上,只见他立马抬手禀告:“回老爷,说起来也是老奴的家务事,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可这次老奴实在太过气愤。
小树是老奴唯一的血脉,本想给他娶一房媳妇,让她给老奴生下一个孙子,延续血脉。万万没想到,娶回来的林志妙跟人私通,有了身孕。她腹中的孩子断然不是小树的孩子,请老爷为老奴做主啊!”对着田老爷连连磕头,这厢小树就忍不住跳起来护着林志妙:“爹,你胡说,我媳妇没跟人私通,爹,你不许胡说,明明就是我的儿子,老爷夫人,小树平时不太聪明,可这点不会搞错的。”
说着蹲下身子紧紧的抱着虚弱的林志妙,田老爷见状:“来人,把小树媳妇先扶下去,找大夫过来看看,务必要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小厮刚要离开,就被林冬娴开口打断:“田老爷,我想不用了,还是让我把姑姑带回去。正好前些日子回去,爷爷奶奶念叨起姑姑出嫁那么长时间,就回门回去过一趟。这不她有了身孕,没有婆母在身边细细照料,那是不行的,我想着奶奶正好在村里没事,就让她照顾姑姑,让她平安的生下孩子。”她不卑不亢的说完,黑白分明的双眸直视田老爷。
这次让李管家意外的是小树并没有出声反对,而是嚷嚷着:“我要跟媳妇在一起,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跟个孩子一般,让林冬娴憋着笑。在边上听着的田夫人拿着手帕抿嘴笑起来,“老爷,你瞧瞧人家小夫妻俩感情那么好,李管家莫不是觉得儿子娶了媳妇忘了爹,才会胡言乱语。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李管家年岁大了。”
话里话外在说李管家不应该再在田府待着,田老爷莫不吱声的来回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李管家就知道田夫人会落井下石,还有小树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之前不是他说没跟林志妙在一起圆房。为何现在会拼命的护着林志妙这个贱人,当着田老爷和夫人的面,他实在羞于问出口。
他一直不吭声,但林冬娴并不想放过他,迈着小碎步走到李管家的面前:“不知道您有什么证据说,我姑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儿子的!”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且看他如何回答。田老爷轻轻咳嗽几声,替李管家出言:“林姑娘,我看你姑姑脸色苍白,还是快带她离开,长川,去库房取一百两银子给小树媳妇。
姑娘放心,我必定会严惩李管家。”“既是如此,那我就谢谢田老爷主持公道。”林冬娴浅笑着扶着林志妙准备离开,小树非要缠着一起走,没办法只能带着她一起上了牛车。白花花的银子她为什么不要,又不傻!田夫人见状恭敬的起身:“老爷,妾身后院还有账本没看完,这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回头去你屋里用晚膳。”田老爷微微点点头,还顺便说了句。眼看田夫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田老爷淡淡的瞥了李管家一样,“还不跟我进来!”他倒想听听李管家单独跟他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你说什么,元河喜欢小树媳妇?”田老爷眉头紧锁,没想到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怎么都不肯相信,他跟田夫人的嫡长子怎么就瞧上林志妙这个乡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