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落在耶律护的背影上,他们今日和谈的内容皇帝一点都不高兴,甚至可以说用气愤来形容。耶律护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月漓主动的挑起战事,进宫大越,大越正当的防卫,皇帝派周明沐前去迎战,击败了月漓。
按照道理来说,大越应该占据着主导权,提出的要求应该能得到月漓的认可。可耶律护倒好,他提出的要求完全让皇帝接受不了,不仅要大越割地赔偿,还狮子大开口的要大越的良种和马匹,同时还要签订双方边境的互市种种不平等的条约。
当着他的面,皇帝回答的很含糊,总而言之需要时间考虑,总不能耶律护一提出,皇帝就答应,那怎么行!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大越,皇帝不能忍下这口怒气。等明日,皇帝要召集朝中得力的臣子们商议此事,耶律护如此嚣张,不就仗着接风宴上拆穿了林相淇一事,皇帝纵容感谢他,但同时也厌恶他,将皇帝的脸面置于何地!
耶律护勾唇冷笑,他相信,大越的皇帝会答应他的,胸有成竹的仰着出宫了。周明沐小心翼翼的避过侍卫的耳目,从后门的窗户一溜烟的爬进来,轻轻的拍着趴在地上男子的后背,男子一回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下意识的开口道:“妹夫,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
一脸的诧异,丝毫没有周明沐预想中的惊喜,地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林冬娴的兄长林轩。周明沐轻声道:“嘘,大哥,你声音小点儿,现在没空说这么多,我先带你离开这,回头我们再慢慢说。”林轩闻言,激动的点点头:“好,妹夫,都听你的。”
耶律护并没有对林轩动用多重的刑法,他特意吩咐侍卫要手下留情,这驿站没别的人只有耶律护,周明沐不知道林轩和耶律护有什么过节,要不是他们大摇大摆的带林轩去街上,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晓林轩也在京城。耶律护一回驿站,就有人通知两个侍卫,他们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披上衣裳去跟耶律护复命。
耶律护冷哼了声:“你们今日上街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这是在怀疑,两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怎么,本王在问你们俩话,回答就是。”耶律护随手拿了碟中的一颗葡萄一人一个砸过去,侍卫还是坚定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行了,都下去吧!明日接着带着他去大街上,本王就不相信,他会一直不交代,还有,不许给他吃东西,只能喝水,听进没有!”耶律护在他们临走前又交代道,侍卫恭敬的领命退下去,这时后院传来一阵一阵的打斗声,让耶律护刚闭上的眼又快速睁开。
一个穿蓝色衣裳的侍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忙道:“摄政王,大事不好了,柴房的那个人被人给掳走了!”刚走到门口的两个侍卫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纵身离开,这人可对耶律护特别重要,他们带他去了一趟街上,回来人就被劫走了。刚才他们俩还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告诉耶律护没有可疑之人,现在好了,自己在打自己的脸。
他们办事不利,少不了要被耶律护给责骂,还是赶紧想着去弥补。可等耶律护一行人赶到时,周明沐早就带着林轩溜走了。气的耶律护当场冷下脸,下令将两个侍卫给秘密的处决了。
他们俩不管如何的求饶都没用,耶律护看来对他们太过仁慈,才会让他们如此大意,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连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就送他们上路了。同时还下令让驿站里一半的侍卫出动了出去寻找林轩,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被什么人给劫走了。
耶律护咽不下这口气,他不相信劫走林轩的人不知道驿站里住的是他,可恶,该死,大越的人上从皇帝,下到平民百姓,都让耶律护恼火。蜷缩着右手,不住的敲打桌面,手背隐隐有了血迹,他还是没有停下。周明沐一路带着林轩,当然没有回成国公府,太不安全了。
于是带林轩去了他曾经在京城买的一处宅子,另外他并不想让林轩知晓他的身份,还有林冬娴的过世,他不想这么快就告诉林轩,免得他承受不了。林轩被周明沐安置好了,他的脸色也好看多了,周明沐抬头看了天色,淡淡道:“大哥,天色不早了,你就安心待在这里歇息,我派人在这保护你,你大可放心。他们不会找过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轩抬手喊道:“等等,明沐,我还有话要问你,你先别走。”“大哥,我看你的脸色不好,你还是快歇着,等明日我再来找你,到时候大哥有什么话,我一定洗耳恭听。”周明沐转过身来恭敬的答道,语气中的关切林轩很明白,但他微微摇头,笑道:“我没事,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多谢你今日救了我。你能不能明日把冬娴带来一起见我,我好久没见到她,甚是想念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有没有生下来,你瞧我这个大哥,太糊涂了。”
不说林轩思念林冬娴,想见她,周明沐何尝不是,眼眶有些湿润,要是再不离开的话,他怕会让林轩看出什么来。敷衍的应了一声,周明沐就离开了,林轩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林轩应该在清平镇,陪在林志平和吴氏的身边,好端端的出现在京城,还被耶律护给扣住,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耶律护?周明沐必须要保护林轩的安全,否则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他根本就没有颜面去见林冬娴。对于林冬娴的过世,他已经心力憔悴的很,再遇上林轩的事,他不能再大意。
前后派了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在暗中守护林轩,一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通知他。翌日皇帝下了朝,留下了常明生、还有内阁的几位阁老一起到御书房商议要事。皇帝很简单的说了耶律护提出的要求,当然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臣子们一眼就能看出皇帝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