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蹲下身子请周清幽进去。
周清幽还没反应的过来,腰身被紧紧的抱住。这时,一个孩童清脆的叫声吸引了她,“母后,是母后,父皇,你抓住母后了,抓住母后了,没抓住儿臣,嘻嘻。”没错,面前站着的穿着蓝色绸缎,带着同色帽子的小人就是她的宝贝儿子拓跋宏。
拓跋宏的说话声让拓跋江一下子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纱布,他当然不傻,知道进门的并非拓跋宏。拓跋宏才四岁,是个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拓跋江的心思。拓跋宏开心的鼓掌,身为孩子,当然喜欢父亲和母亲亲近,宫里的嬷嬷经常告诉他,要是父亲和母亲多亲近,他才会受到更多的宠爱。
周清幽皱眉一把推开拓跋宏,面无表情的行礼,随后走到拓跋宏的面前,拉着他的小手就准备离开。拓跋宏拼命的朝拓跋江看过去,求助的眼神拓跋江不是没看到,可周清幽的性子就是如此,他这个时候劝说根本就没用。于是乎,拓跋江递给了拓跋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拓跋宏瞬间觉得被抛弃了,眼泪就瞬间就脱眶而出,猛地挣脱周清幽,快速的朝拓跋江跑过去,紧紧的缠着他的大腿,躲在他的身后。这一幕看的周清幽浑身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她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凭什么和拓跋江这般亲昵。她和拓跋江早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若不是为了拓跋宏还有吴国围,她早就不愿意离开在瓦剌皇宫,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父皇,我不要和母后离开,父皇,宏儿要和你一起玩,父皇,你帮帮我,千万不要让母后带走我。”可怜兮兮哀求的小眼神让拓跋江平素威严的一国之君蹲下身子,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安抚道:“好好好,父皇答应你,答应你便是了,不哭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知道吗?”拓跋宏闻言,眼睛闪亮的如同黑夜中的星星,瞬间露出灿然的小脸,将脸上还未干的泪痕直接擦在拓跋江的龙袍上。
拓跋江宠溺的一把抱着他,低声的哄起来。周清幽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的低头,要是拓跋江换做吴国围该有多好,他们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开始幻想起这一幕来。
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平静的一幕,良久,拓跋江起身将怀里的拓跋宏轻柔的抱在怀里。周清幽甩开脑海中的思绪,平静道:“宏儿,不要让母后再说第二遍!”今天的拓跋宏似乎格外不听她的话,处处忤逆她的意思。拓跋宏仗着拓跋江在,就无视周清幽,一直将头埋在拓跋将的怀里,背对着她。
周清幽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和吴国围的儿子怎么和拓跋江这般亲近,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她的心没那么大,上前一把拉扯拓跋宏的衣袖,试图将他从拓跋江的怀里拉扯出来。拓跋江再也禁不住推了周清幽一把,怀里的拓跋宏大哭不住,小手勾住拓跋江的脖子不肯撒手。
这样的周清幽让年幼的他很害怕,心头还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幼小瘦弱的身子还不住的颤抖,拓跋江抑制不住胸中对周清幽的怒火,直接朝她喷射出去:“周清幽,你不要将你对我的不满发泄到宏儿身上,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你若是再勉强宏儿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那朕就送你回大越,从此你与瓦剌再无干系!”
说完还轻声的安慰正在他怀里哭泣的拓跋宏,瞧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在朝堂上再冷酷无情,此时再也蹦不出露出慈祥的父爱。
“拓跋江,你说什么,你要将我送回大越,你有什么资格?别以为你是瓦剌的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当初要不是我远嫁瓦剌,大越怎么可能会收手,你非但不知道感激我,还妄想将我送回大越。
既然你这般无情,那我似乎没必要在留在瓦剌,被你肆意的羞辱。宏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既然我要走,那就要带宏儿一起离开。宏儿,你别被他给骗了,母后怎么可能害你,你现在看到了,他要赶我们母子俩离开,宏儿,到母后身边来,好不好?”周清幽一听拓跋江的话,气的炸毛了,对着他不断的炮轰起来。
还低声下气的试图能让拓跋宏停止哭泣,拓跋宏伸出白胖的小手,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直摇头:“你不是我母后,你是外人,我不要和你离开,我要和父皇在一起。父皇,你别不要宏儿,宏儿会乖乖听话,父皇,你别赶宏儿走,好不好?”
“傻孩子,父皇怎么会赶你走呢,乖,父皇有话要你母后说,你和嬷嬷先出去玩,不哭了。”拓跋江温柔的哄着怀里缺乏安全感的儿子,拓跋宏看了他许久,嘟嘴道:“父皇,那你发誓不赶我离开。”
“好,父皇发誓,父皇发誓,绝对不赶宏儿离开。”拓跋江竖着手指念叨了一边,拓跋宏才安心的和嬷嬷离开,临走前,还不放心的看了周清幽一样,母后太坏了,根本就不是他母亲,他没有这么凶的母亲。
寝宫的门被关上了,周清幽阴沉着脸,“拓跋江,你这个卑鄙下人,现在你满意了,宏儿眼里现在只有你,根本就没有我这个母后。”“周清幽,你扪心自问,自从宏儿生下来,你哄过他几次,陪他说过几次话。是你和宏儿不亲近,如今反倒怪起我来了。
周清幽,你不要以为谁都欠你的,你要是不想留下来,就回大越去,五年多了,你的心根本就是石头,怕是继续再留你在大越,也不会将你冰凉的心给捂热。”拓跋江真的觉得累了,当初他并不愿意迎娶周清幽,可先帝说大越和瓦剌联姻,势在必行,他抛弃了青梅竹马的恋人纳兰菲,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人生子,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