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老熟人,今晚这顿饭也是便饭,随意就行。”
夏桑榆莹然笑道:“盛总说的是,而且我们也不是刚认识,都是老朋友了。”
南风只是浅笑着应着,表现得和平时没有两样。
宴席上的气氛很好,天南地北地说笑着,仿佛真是一个老朋友的聚会,还煞有其事地真的聊起彼此之间都认识多少年,夏桑榆首先就去问斜对面的人:“盛总,你和南经理是怎么认识的?”
盛于琛沉吟道:“我和她哥是朋友,算是看着她长大。”
夏桑榆当真惊讶:“原来是从小认识的,难怪你们那么亲密。”
南风侧着身,视线看过陆城遇再看到夏桑榆,她也是笑问:“夏总监和陆董事长也很亲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陆城遇湛黑温凉的眸子凝住她,南风视若无睹,仍然饶有兴致等着夏桑榆的回答。
夏桑榆抿唇一笑:“我大概是四岁到陆家的,进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城遇,当时他差不多八岁,穿着小西装,像个小大人似的牵起我的手,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要真说起来,我和他也和你们差不多,城遇也是看着我长大的。”
哦,原来是这样的初识。南风璀然一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说,轮我说了。”邢焕东忙不迭地招认,就怕南风又把他和夏桑榆凑成一对,他道,“我和南经理是在大学的一场辩论上认识的,她是反方辩手,那一次真是把我驳到开不了口,输得很惨呢。”
南风笑说:“这个叫不打不相识。”
“是啊,那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可惜当时我已经大四了,没多久就毕业出国,也就没怎么联系了。”邢焕东遗憾叹了口气,也提问道,“对了,南经理和陆董事长不是也是旧识,你们怎么认识的?”
别说了邢焕东,这个问题连夏桑榆和盛于琛都感兴趣,他们也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的初见么?陆城遇一下子想起当初黄金台的3021号房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不着寸缕,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垂下的眸子瞬间划过一抹难以探究的深意,他淡淡道:“偶遇。”
“偶遇?”邢焕东愣了愣,大为不满,“哪能就两个字啊?陆董事长,你好歹参考一下我们的答题模式,哪有这么简单就想蒙混过关的?不行,罚酒!”
陆城遇倒是认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唇边残留的酒液潋滟而风情。
邢焕东继续追问:“怎么偶遇的?”
夏桑榆也笑着看他:“我也有点好奇,城遇你和南经理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偶遇到一起?你就跟我们说详细一点吧。”
“就是偶遇,如果有前因后果,那就不是偶遇了。”陆城遇态度温和,但是摆明了是不想多提这件事。他本身就不是喜欢对外人说起自己私事的人。
夏桑榆见他这边挖不出什么,就去找另一个当事人:“不行,我真的很好奇,南经理,你跟我们说说吧,你和城遇是怎么偶遇的?偶遇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呢?”
被问到的人抬起头,目光毫无阻挡地和身旁的男人对视上,南风看到他眸色沉沉,像极了她答应做他的情人时的样子,她倒是一脸坦然,好像无所谓跟他们分享故事一样,可开口却是:“也没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出美女救落难的英雄的情节。”
夏桑榆愣怔,邢焕东讶异:“啊?”美女救英雄?
盛于琛也看向了他,他是直到浦寨项目事发才知道南风跟陆城遇有过关系,也不曾问过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此刻也有些感兴趣。
陆城遇略一眯眸,看着这个一手托着腮,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女人,她的坐姿一点都不端庄,身体倾向她托着腮的那只手,可能是喝了酒,双颊绯红,和红唇相融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
她还没开口就先笑了:“这件事是这样的,那天啊,我踩着七彩祥云上街买菜,遇到身负重伤的陆董事长,就日行一善出手相救,事后陆董事长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
她故意停顿理一下,引人无数遐想——报答救命之恩,自然是以身相许……
她又是一笑打破暧昧:“想哪儿去了?你们看我和陆董事长这么正经的人,可能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吗?他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和我做了朋友。”
夏桑榆忍住:“噗。”
邢焕东也是哭笑不得,只觉得是她在逗他们:“南经理,你真会开玩笑。”
“诶?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对陆董事长真的有救命之恩,你们怎么都不信呢?”南风一副委屈的语气,可嘴角却压不住地扬起,仿佛自己也觉得可笑一般,她喊道,“陆董事长,你说我们相遇的故事是不是这样的?他们都不信,你是当事人,你总该知道是不是真的吧?”
陆城遇深着眸色看着她,纵容的语气:“你说是就是。”
你说是就是。南风挑挑眉,自顾自倒了三分之二杯葡萄酒,只是刚要送到唇边,手腕就被他扣住,陆城遇低声道:“你今晚喝了不少了。”
南风很好说话:“很多了吗?那就不喝了。”她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眸光闪烁了两下,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