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也知道你报复了那些长辈还有……陆恒止,我和城遇一样,不会对你做的事做任何评价,”陆夫人深深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是她的儿子,她三十年来第一次见面的儿子。
“但是,你不应该针对城遇。”
厉南衍一声冷笑。
陆夫人拿起茶壶,身体前倾往他的杯子里加茶水,声音随着水声徐徐响起:“坦白讲,陆家毁不毁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劝你不要针对城遇,只是不想你们继续自相残杀,你该报复的已经都报复了,再继续下去伤的就是无辜的人,像南风那样的人。”
提到了那个人,厉南衍的双眉一皱。
“南风就是无辜卷入你们的争斗,成为你们牺牲品的人,如果你继续报复下去,就会有更多的南风。”陆夫人凝定他的眼睛,“你想要的是陆家和陆氏,城遇可以给你,只要你收手。”
厉南衍面无表情地说:“不存在什么给不给,我要的话自己拿得到。”
陆夫人却笃定:“拿不到。”
他抿直了唇线,眼神转冷。
陆夫人神情不动如山,缓缓地说:“你们之所以会这么快又这么顺利把陆氏破坏得满目疮痍,你以为只是你和萧晨的功劳吗?”
厉南衍的背脊一下挺直,声音紧得像拉到极致的弹簧:“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没有发现吗?城遇对你们的攻击一直没有还手,你以为真的是他没有还手之力?”陆夫人摇头,“不是,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不还手,甚至还在暗地里帮你们让陆氏变得更糟糕。为了让你们能放下心放开手肆无忌惮地对付陆氏,他还和傅逸生假装决裂,就是想让你们以为他孤立无援。”
厉南衍几乎是立即否决:“荒唐!”
荒唐!
陆城遇是故意不还手?无稽之谈!
陆城遇假装和傅逸生决裂只是为了能让他们放开手攻击陆氏?可笑之极!
陆夫人也赞同地点头:“是,很荒唐,他是陆氏的董事长,为什么要帮你们毁灭自己的产业?逻辑说不通。”话锋一转,“逻辑说不通,但是人情说得通。他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让你们出气。”
厉南衍一下子捏紧了拳头,额角有青筋在蠢蠢欲动,他的神情阴沉似水。
“陆家辜负你们在先,你们想报复陆家没有错,但他是陆家的继承人,他的使命就是守护陆家,不让陆家毁在任何人手里。”
“你们的目的相冲突,他能怎么办?世间安得双全法,他想到最后想出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把陆氏抛出去,不管不顾,任由你们糟蹋,等你们出够了气,再和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这就是他的目的。”
以几乎毁掉一个百年企业的代价,只求他们能出一口气?呵!
厉南衍倏地站起来,桌面因为他的动作震了震,茶水洒了一桌:“他以为他圣人吗!”
陆夫人目光平静:“他不是圣人,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做了他身为你的哥哥,萧晨的弟弟,应该做的事。”
血脉至亲。
一母同胞的厉南衍,同父异母的萧晨,骨子里流淌的都是和他一样的血脉,他从来没想过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甚至一直在找能让彼此放下仇恨的办法。
厉南衍咬紧了牙齿。
陆夫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命锁,放在桌子上:“虽然以为你死了,但是我还是给你打了长命锁,城遇那里也有一块。”
长命锁,白银色,正面刻着花纹图案,后面刻着孩子的名字。
陆城遇那块,刻着‘城遇’两个字。
这块刻着‘祁阳’两个字。
陆祁阳。
他真正的名字。
基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她还是为他打了长命锁,还是为他起了名字,这也是血脉至亲。
厉南衍盯着那块长命锁,眼睛慢慢覆上一层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