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沈良毫不犹豫挡在自家公主面前。
宇文赫不太高兴,把萧如月拥在自己的怀中。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有我在,哪里需要你这个护卫来多此一举。
沈将军是没瞧见他的样子,否则要呕血。
萧如月仰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笑了笑,要他放心。
“沈将军莫要紧张,她伤害不到我的。”萧如月轻声道。
沈良不太确定地回头看了萧如月一眼,见她点点头,他这才退开,并且退出了屋外。
唐敬之和雅音姐姐只站在门口并未进来。
屋子里便只有他们三个活人,以及棺材里的那具不会动的宇文成练尸首。
“我要,单独,和你说话……”姚梓妍舌头还有些僵硬,说话也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
萧如月眸子一寒,“本宫事无不可对人言,当着我夫君的面,没什么不能说的。”
姚梓妍还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便没再纠结。
她指着棺木,不甘心地说道:“他……对萧如月,爱得那么,认真。是我,萧如月误把他,当成了,别人。他一直,耿耿于……于怀。要不是这样,我怎么……怎么能够,让他相信,萧如月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她喘了口气,眼眶泛红,便流下两行泪来,“他那么,爱你啊!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手……我一直,一直那么爱他,他就是不肯,不肯多看我,一眼。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这么不珍惜!我……我拼了命也,也得不到!你怎么就不肯,好好珍惜?”
她脸上有愤慨,有不甘,有嫉妒。若非行动迟缓,若非如今寄人篱下,她怕是要朝萧如月扑上来了。
萧如月耐着性子听她几个字几个字地蹦完,却是笑了出来,“你说他爱萧如月是么?他当真爱她,又如何会全不信她半句?他若当真爱她,如何从不想着听她解释辩解,而是被你三言两语就轻易挑拨了呢?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么?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这种从不知爱为何物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姚梓妍被她的模样吓到了,“你,你……你明明就是,就是萧如月,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我承认了呀,可那又如何呢?那个全心全意相信你、相信他的那个傻瓜早就死了,如今的我只是我。你还不明白么?还是,你以为我能像当年一般,与你姐姐妹妹叫的亲热,任由你欺骗欺凌,再一次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么?”
萧如月好笑不已,冲她摊摊手,“姚梓妍,你醒醒吧,谎言总有揭穿的时候。他是死了,可他依旧要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也一样。”
姚梓妍站也站不稳,摇晃了两下便跌坐在地上,“代价……我没有,我没有撒谎。我做的,都是对的。他爱你啊,可是他,更爱自己。他说,他不允许背叛。他根本,从来都不爱我……”
萧如月摇摇头,只觉得这个人除了可怜和可悲之外,再剩不下其他的了。
她反手握住宇文赫的手掌,他的手心很暖很热,让人觉得很安全。
宇文赫便这么拥着她,走出了门。
身后,姚梓妍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他为什么不肯爱我,为什么不肯多看我一眼?他爱的人是你啊,是你啊萧如月……他为什么不能把我当成是你,哪怕是替身都好啊。我也愿意……”
从她开口,他便不曾出声,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要给她机会,彻底与过去那些事情做个了断。
“解脱了么?”宇文赫问她。
萧如月露出浅淡的笑花,“应该说,彻底告别了吧。我如今对他们,连恨也没有了。”
“恨一个人是需要精力的,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还不如想想怎么花在朕身上。”某君上极其厚颜无耻道。
萧如月笑着应道:“是是是,君上说的都对。臣妾遵旨便是。”
他今晚特意带着她跑这一趟,便是要让她了结从前之事的。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宇文赫了。
宇文赫也是被她逗笑了,宠溺地在她鼻头上刮了一刮。
“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如月笑而不语。
“行了,两位要恩爱也等回了宫再去恩爱。”唐敬之清了清嗓子,对这种旁若无人的亲热很不爽。
宇文赫闻言瞥了他一眼,“也罢,免得你这年纪一大把也没人要的老头子心生嫉恨。”
唐敬之闻言瞪眼:“……”咱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萧如月险些笑出来,虽然这句话有一半以上是实情,但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梁丘雅音幸灾乐祸地白了他一眼:“瞧吧,为老不尊迟早挨批。”
唐敬之险些脱口而出说:“你不也年纪一大把。”但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他若说出口了,待会儿免不了一场流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