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好会说话。你说的是,那臭小子对我老头子的敬重是一回事,你们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钱御史看萧如月的眼光,更是透出兴趣了,“也真难得他肯再对一个人敞开心扉。不错,丫头,你是好样的。竟敢女扮男装去考科举,还能得到了王尚书的赏识,你可知道他那个人出了名的不通情达理,一根筋。”
萧如月失笑,“老大人,王尚书再怎么说,也是一部主事。虽说是不懂变通了些,但这样的品性,在圆滑世故的人堆里,不是更显得难能可贵不可多得么?”
钱御史一顿,笑了出来,“你果然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丫头!你可想听听老头子讲故事?”
“什么故事?”
“自然是那个皇帝小子从前不为人知的糗事。”
不得不说,这个话题很吸引人。
但萧如月决定保持缄默。
钱御史这小老头却也是下决心要撼动她的,认真道:“你不知道吧,这小子以前喜欢过一个姑娘。他为了人家差点把命都豁出去了,弄得一身是伤。最后两人也没能有个结果。我老头子一度担心他,以后都不喜欢别的姑娘了,这些年他死活不肯娶妻,才把我老头子气得归隐的。”
这话本是十分好笑的,萧如月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她怔了怔,“君上他喜欢的,是谁家的姑娘?”
钱老大人见她这样,还以为她是吃味了,忙解释道:“丫头,你可别多想。老头子并没有那个意思。这小子对你这般,老头子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老大人别急,本宫不是那般善妒之人。”
钱御史听她这么说,才松口气,又说道,“当年皇帝小子对那个姑娘当真痴心,他不肯对我老头子明说,可他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过我老头子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珠子。说来那个姑娘也是命不好,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东陵人,应当是不认识的,但你肯定知道她的母家,就是大夏书礼传家的萧家,他们家如今也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如今的礼部尚书萧景煜。”
当年的事情,连钱御史钱老大人都知道么?
……
银临也在御书房外等着,见宇文赫出来而萧如月没出来,迟疑了一下,便把萧如月点名要的东西递了上去,“君上,娘娘吩咐要把这东西交给萧尚书。”
宇文赫看了一眼:“是何物?”
银临摇摇头,宇文赫接过去打开一看,却是一条帕子,绣的是云雾散开,月儿正圆,月下有一家人并坐赏月。
这是描绘的八月中秋,月圆人团圆吧?
宇文赫的薄唇微扬,笑意浅浅,却在眼中深浓感慨,这就是她的愿望了么?
萧姐姐,你放心吧,你的心愿我会替你完成。
他拿着绣帕便去了配殿。
萧景煜在喝茶,因为被皇后娘娘突然留下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能等着。
眼见君上进来,他忙行大礼:“臣萧景煜叩见君上!”
“不必多礼,起来吧。”宇文赫从他身侧过去,径自落了座,手里头还拿着萧如月的那方绣帕,在手上掂量着。
萧景煜见他不语,心里头有些忐忑,“君上,是不是臣……哪里做的不好?”
宇文赫又思量再三,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绣帕递给他,萧景煜却犹豫着不敢接,“这是……”
宇文赫眉头敛了一敛,他就忙接了过去,一看清是什么东西,好看的眉毛都皱到一起了,这刺绣看着,好眼熟啊。
萧景煜像是想到了什么,细细研究起帕子上面的刺绣。尤其仔细研看针脚部分,好一会儿,脸色越发凝重。
这,这好像是小姑姑的手笔!
“君上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个帕子?”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赫。
某君上淡淡把玩着手里头的折扇,刷地展开,“这是皇后吩咐要给你带回去的。王尚书家的夫人,应该给贵府老夫人也带去了另外一份绣帕才对。”
“可这刺绣分明是……这绣帕怎么会在皇后娘娘的手中?”
“那就要等过几日,皇后她有空了,亲自与你解释。这东西你只管带回去便是了。”
宇文赫说完话便走了。
“可我……”可这刺绣到底是怎么回事?像这样的起针、收针还有针脚细密程度,根本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模仿得来的。
太奶奶说过的,这是祖母家中祖传的手艺,祖母只传给了小姑姑一个人。这些年来,太奶奶把小姑姑留在家里的那些绣品视若珍宝,他更是从小看到大,不可能会看错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